那只黑猫又来了。
早在侦探社还没有上班的时候, 迈着优雅步子的漆黑毛球便顺着楼梯间来到了街角老旧红砖房的四楼,无比乖巧地蹲坐在侦探社门口。
似乎是昨日的一阵混乱让奶猫对此处印象深刻,趁着主人外出上班的时间, 奶猫轻而易举便离开了原本的住所, 穿过三条马路来到此处。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身子, 它是如何打开厚重的防盗大门的。
“咪呜~”
走廊尽头的电梯传来阵阵响动,原本在门口安静等待的黑色毛球转过头来,顶着那双在昏暗楼道内瞳孔溜圆的鸢色眼眸,注视着最早来到侦探社的福泽谕吉。
穿有一身较为古板和服的银发男人脚步微顿, 向来严肃的表情僵硬无比, 眼底隐约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情绪。
奶猫粉嫩的肉垫落在地上, 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 逼近了矗立在电梯口的福泽谕吉。就像昨日里二者初见时的那般, 它站直身子, 毛茸茸的前爪搭在男人色调暗沉的草绿色和服上, 发出嗲声嗲气的猫叫声。
向来只有遭到猫嫌弃份的男人,缓缓蹲下身去, 将那只性格黏人的黑色奶猫抱入怀中。
即便黑猫的年龄尚小,它毕竟是卷毛猫品种,浑身毛发依旧手感好到令人心痒。
连续两天成功摸到猫的福泽渝吉将奶猫带到自己的社长室,心情非比寻常的好。
黑色的毛球在榻榻米上打着滚, 把室内那根气派的柱子当作猫爬架, 三两下便爬到了房屋最高处, 悠然自得地甩着尾巴。
银发男人从口袋中掏出鱼干,伸高手去递给对方。奶猫动了动鼻子, 并没有第一时间伸出爪子讨要, 而是将自己迟疑的态度展露无遗。
并不是所有的猫都喜欢吃鱼, 就比如它,最喜欢的还是昂贵到多用于送礼时的蟹肉罐头。
浸透了汤汁的蟹腿肉散发出鲜香气息,饱腹一顿之后,它甚至会用遍布倒刺的粉嫩舌头将罐头舔得干干净净。
到了最后,那只软乎乎毛茸茸的黑猫终于感到疲累,从那根表面光滑的柱子上下来,毫无防备心的四仰八叉瘫在榻榻米上。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绝不会打扰到这位侦探社社长的日常工作。
直到某个瞬间,有一条走廊之隔的员工办公室,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黑猫动了动耳朵,眼底的最后一丝惺忪褪尽,如同炮弹一般猛地冲向社长室紧闭的大门。
他顶着来自福泽渝吉疑惑的目光,艰难靠自身重量将门把手压下,急不可耐地奔向了最外的社员办公室。
如同往常一般迟到的驼色风衣男子刚动作懒散的落座,还没来得及听到来自搭档的怒吼,便被一只踏着满桌文件飞奔而来的黑色毛球糊了满脸。
“哇啊──”没有任何防备的太宰治直接从工作椅上仰倒过去。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重物落地响声,青年彻底栽倒在地,若不是椅背起到了缓冲作用,这一下怕是被摔得不轻。
青年被绷带覆盖的手臂来回晃动着,艰难尝试着寻找可以扶靠的地方,不断抽着冷气,“疼疼疼疼疼……什么东西──”
那只黑猫没有任何良心,软乎乎的肉垫直接在太宰治皱成一团的脸上来回踩着,甚至故意将毛茸茸的爪子伸到他嘴里,成功让被迫害到很惨的卷发青年吃到一嘴毛。
太宰治艰难从地上挣扎起来,揪住了那只不安分黑猫的后颈,在对方不满的叫声中将它拎到自己眼前,“欸……怎么又是你啊?”
“喵呜~”黑猫软乎乎的回答着。
不知是否因为国木田独步的办公桌正巧在太宰治对面的缘故,每一次奶猫袭击卷发青年的时候,他的办公桌总是第一个遭殃。
与昨日完全一致的画面上演,那只黑猫在掠过国木田独步的时候,总是会将满桌文件扑腾的到处都是。
原本办公室正常的工作氛围也因此打断,伴随着洋洋洒洒漫天飘舞的文件,侦探社内的气氛难得凝固了一瞬。显然在场的几人都对这场闹剧很感兴趣,注意力轻易便被吸引,徒留遭遇飞来横祸的国木田一人在原地石化。
那只猫或许天生跟他气场不合。
凑上前来的宫泽贤治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半空中无力扑腾着脚的黑猫,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昨天那位先生的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猫?”嚼着粗点心的乱步似乎对此提起了些许兴趣,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绿色眼眸微张。
有关社长的猫厌体质,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例外。
这只从社长室内冲出的黑猫,恐怕有着不小的问题。
“嗯,昨天跟着社长一起回来的,曾经被梅勒斯的首领养过一段时间的猫,名字似乎就是叫作亚克特先生。”面对侦探社核心的提问,正在忙着整理文件的谷崎润一郎从电脑后探出一个头。
回想起昨日短暂在侦探社停留的那位青年,他语句微顿,继续解释说:“不过它现在的主人是一位发型像水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