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几分呆滞的太宰治机械性的重复着拖拽尸体的动作, 那具被他以扭曲姿势捞起的温热尸身除了体型完美复刻了织田作之助以外,实际上连人都不是。
空白一片的脸部被什么人极其敷衍的拿记号笔写下了一串字符,以目、目、鼻、口这样的字眼代替应有的五官, 让这具傀儡显得甚是搞笑。
在夕阳的笼罩之下,血腥味蔓延的洋房舞厅中突兀出现了两名青年的身影。
费奥多尔一身黑色长袍,原本被恋人缠在他脖颈间的红围巾也因拟态的解除消失不见。跟随在身后的几只异能蝙蝠扑扇着翅膀, 几息过后重新融入回披风中,填补满布料边角的残缺。
他环视了一圈遍布尸体寂静无比的舞厅, 十分疲惫地叹了口气, “太混乱了。”
他再也不想被迫面对这种武侦港黑齐聚的场面了。除了调戏过去的恋人还有点意思,其余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津岛修治伸了个懒腰, 目睹着自己正在挂机的本体号艰难处理着织田作之助的“尸体”, 随口询问道:“不喜欢?”
“没, 只不过是觉得过去的你很有意思。”费奥多尔摇摇头道。
尤其是在知晓想要救织田作之助的必要条件是与魔人在一起后, 那副纠结万分却又隐隐抱有些许期待的表情,是真的很想让人欺负一顿。
过去的太宰治, 从来不会考虑爱这种感情真的会降临在他身上。
津岛修治压低帽檐,饰带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间折射出金光,淡淡暖意冲散了那些零星的不自在感。
他撇撇嘴,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抱怨道:“明明太宰治早就被粉丝们分析透彻了, 怎么攻略我这种性格的黑泥同人文也有不少套路吧,我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只要得到了太宰治足够多的官方数据,吃透人物设定之后,想要判断出他的一举一动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一点费奥多尔的人设定位更具优势, 直到现在官方都没有给出他的过多信息, 连具体年龄都是谜。
相比起来, 言行完全被预料到的过去的太宰治,根本称不上有趣。
费奥多尔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带了男友滤镜,只要是津岛修治这个个体,做什么都会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唯独不能让他碰方向盘,那真是比极刑还要痛苦的灾难。
“或许身为剧中人无法理解我的真实,但是那些官方公式书作者访谈之类的,早都把我剖析透彻了。”
津岛修治实在是看不下去挂机中的本体号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随意聊着天的同时,索性亲身上阵代替行为过于呆板的太宰治处理着尸体,“不过坐标已经打好,下次换我去吧,费佳你的插旗能力太强了。”
回到洋房之后便一直静默注视着恋人的黑袍青年气息黯然,他像是沉浸在什么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之中,紫红色的瞳眸深处有着意味不明的暗光闪过。
质地精良的漆黑衣袍与破旧舞厅格格不入,在黑时片场中,两位管理员是过于违和的存在。
他们不久前的行为概括来说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自己不幸一发入魂,津岛修治前去救场,迫害过一番过去的太宰治和森鸥外之后,再将那段时间清除罢了。
他展示BEAST线还可以理解为实验某个通关贪婪之岛得到的道具,但是另一样行为完全意义不明。
“修治。”
“嗯?”
费奥多尔与恋人那双在橙红色光束下熠熠生辉的双眸对视,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询问道:“为什么要发送那份补丁?”
“潘多拉·亚克特和米哈伊尔本来是没必要出现的身份,我不懂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想要挑选合适的时间点复制根源世界,这并不会耗费多少时间,只需在一个僻静之地等待进度条走到尽头即可。
他又是为什么非要强行打补丁,塞入两个完全没必要存在的身份?
津岛修治:“……”
正在忙着摆弄尸体的青年转过头来,撅起嘴嘟囔着,“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的面颊浮起些许绯红,所幸的是有着夕阳的遮掩,并不是那么显眼,但这并逃不过管理员号被加持过的双眼。
“呵呵……”
到了这个程度,他已经可以确信了。
费奥多尔半掩着嘴,眼底似乎有着微弱光亮绽放,将浓雾般的尘霾点燃。
卷发青年犹如一只炸了毛的黑猫,尾巴蓬起的同时却没有伸出利爪,只是用最柔软的肉垫攻击着所谓的敌人。他烦躁地挠挠头,几个跨步来到费奥多尔面前,当着对方的面高声抱怨着,“啊,真是的,你个混蛋黑心饭团不就是想要逼着我直说吗。”
青年抿住双唇,不断搅动着衣摆的手指昭示着他的不安,仿佛之前的气势不过是为了掩藏内心的慌乱。
被迫直面最真挚感情的慌乱。
津岛修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