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医院,警部。”
“医院人多眼杂,如果说一击未中也是犯人计划好的,去医院岂不是正中犯人下怀?”
毛利侦探难得的高光时刻,只有在亲近之人受到伤害后才会出现。
被暂且搁置的津岛修治趁着他们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时半直起身,斜靠在沙发上,径自根据曾在织田作那学来的方式调整自己的呼吸。他静默聆听着两位专业人员对自己的安排,并不逞强。虽然自伤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未减轻半分,但这完全在他可以面不改色忍受的范围内,只是为了演出应有的效果,不得不装作极为虚弱的模样。
虽然还是很疼就是了。
传讯器在一阵短暂的电流杂音过后,传来了对面警员过于激动的报告声。他似乎难以平复狂跳不已的心脏,言语间兴奋到几乎破音,隐约有手铐链条来回碰撞的声响作为背景音。
【目暮警部!我们抓到凶手了!】
——
时间是一分钟前。
街头无故刮起一阵和煦春风,挂在窗沿上清脆的风铃声附和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替过于沉寂的午后平添几分生气。
费奥多尔揩去眼角因困倦沁出生理性的泪珠,借着电脑屏幕的掩护,将几张过于轻薄的透明薄膜贴在右手指尖。他全身放松靠在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只是这个动作并未舒展完全便突然僵直。他合上电脑,面上挂着疑惑不解的神色走到店门边,之后倚靠着门框,顶着烈阳仰头注视着对楼屋顶上模糊的人影。
隐约能看到有什么漆黑的金属物件,正泛着不自然的冷光。
他眯起眼,试图在背光的状态下看清那人的面孔,可惜只是徒劳。
费奥多尔沉思半晌,突兀出声叫住自家手下店员,示意他到跟前一起,“木部君,那个是狙击/枪吗?”
名为木部的店员同样困惑地眨着眼,还没待他顺着老板的目光一同抬头,从未听过的沉闷响声猛烈敲击着他的鼓膜。店内有顾客被吓到尖叫,那声音伴随着自头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令人很难不心神慌乱。
“石田先生!”
与下意识僵硬在原地的自己不同,最先察觉到异常的老板在那瞬间似乎抬头看了眼二楼事务所,仍在往下坠落的细小玻璃渣倒映在他被担忧之色笼罩的瞳孔中,之后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向马路对面。哪怕遇见来不及避让疯狂鸣笛的车辆,他也只是身手敏捷地在引擎盖上一撑,整个人向前滚动一圈后安全落地,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通往顶层的楼梯,将司机愤怒的谩骂声甩在身后。
完全不该是常年窝在店内,颇为瘦弱之人应有的身手。
距离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刑警赶到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路的竭力狂奔也很难让gm账号产生累这种感觉。费奥多尔右手捏住提前塞入口袋的黑色软盘,在猛地踹开天台门的同时将其投掷出去。
他冷着脸,向刚收起狙击/枪的男人命令道:“拿着这个离开,立刻按照制定的路线潜入警察厅,剩下的按计划行事。”
“是。”
就在不久前才狙击了津岛修治的人接住那张软盘,将伪装成吉他包的枪盒背在背上,对于费奥多尔的命令没有半点犹豫。
中年男人的眼中空无一物,仿佛所有情绪都被剥离,站在这的仅仅是一具失了灵魂的空壳,只能根据操控他的人偶师的指挥做出应有的动作。
他顺着楼背后的排水管道一路滑下,原本停在后巷驾驶座空无一人的轿车突然向前滑动一段距离,露出被它遮掩住的窖井。男人落地的瞬间直接跳入井盖被提前挪开的井内,在他掩盖逃跑路线痕迹重新合上井盖的同时,无人驾驶的车辆再次缓缓挪动回原位。
没人看到他是如何在短短十几秒内从顶楼消失的。
费奥多尔双手插兜,站在狙击手原本出现的位置,将覆盖在指尖的薄膜塞入暗袋内,等待在楼道中回响的脚步声逼近。直到本就被他踹开的铁门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自己,他这才勾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十分乖巧的举手做出投降之势。
——
“……警部先生,能不能稍微等一下?”
冷汗顺着眼皮凹陷处逐渐晕染开来,在睫毛上凝聚之后,没入因忍痛泛起血丝的眼睛中。津岛修治努力眨眨眼,试图缓解从眼眶传来的酸涩感,他呼吸急促地叫住正准备往外赶的目暮警官,脸上流露出微妙的神色,“那个所谓的犯人,是不是眼睛颜色鉴于紫红色与酒红色之间,跟我年龄差不多,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外国人?”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颤抖,似乎仅仅是竭力忍住疼痛就要将他的理智耗费殆尽。
目暮十三似是在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问题的时候。他依言接通传讯器,询问一街之隔两位手下的相关事宜,面庞逐渐爬满讶异之色,“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这之前跟凶手见过面?!”
“呜哇……”津岛修治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最终只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