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八天的研究,大概商量出点结果了,天霖仙尊和昭华仙君就去拜见太宸帝君。
一走进大殿,天霖仙尊就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昭华仙君一直躲着帝君了。
大殿里煞气翻涌,太宸帝君坐在空荡荡的王座上,眉心红若丹蔻,漆黑的伴生剑悬浮在他身侧,躁动不安、嗡嗡轻响。
这哪里是心情不好,这是心情大大的不好,整个大殿被煞气压抑得满满当当,好像再稍微刺激两下,就要炸掉了!
太宸帝君不说话,两人也安静如鸡,好半响,那猩红的眸子才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如何?”
“回禀师尊。”
昭华仙君拱了拱手:“我们已经在上古典籍中找到了几个法子,白婴尊者已经闭关研制丹方,待出关之后,便可使内丹从小乔仙子身上脱离而出。”
太宸帝君苍白冰冷的指尖扣了扣扶手:“还需要多久?”
“这个...”
昭华仙君有些尴尬说:“暂时还无法估量...得看丹方的效用...”
敲击的声音一顿,随即更加尖利,透出一种极不耐的烦躁。
天霖仙尊暗自打量着太宸帝君阴郁的脸色,却突然想到之前白婴尊者的话。
强烈的求生欲之下,天霖仙尊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丹药暂时研制不出,但是帝君也许有办法。”
太宸帝君冷冰冰地看过来,天霖仙尊委婉说:“内丹乃化帝君神力而生,帝君自是最了解内丹的人,帝君若能稍加研究,必能事半功倍。”
太宸帝君厌弃地移开眼:“我不想看见那个花妖。”
天霖仙尊立刻劝道:“帝君何必介意小节,小乔仙子对帝君恭敬有加、自从来秘境之后,日夜惴惴忐忑,身心疲累,已然削瘦许多;帝君如此,小乔仙子会更加惶恐不安,恐与内丹也不利啊。”
“嗯?”
太宸帝君凌厉的眉峰微动:“她,惶恐不安?”
昭华仙君默默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看见的那太泽小花妖,唇红齿白眼神明亮,整个人一大写的神清气爽。
“自然。”
天霖仙尊脸不红心不跳:“这九重天上,谁能不畏于帝君的威仪?小乔仙子虽误食了帝君内丹,却非本意贪婪,之后日日诚惶诚恐,帝君宽厚,若能与她稍加辞色,小乔仙子必然感激涕零。”
昭华仙君眼看着天霖仙尊睁眼说瞎话,正犹豫着是不是该阻拦一下,就惊奇地发现殿内压抑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缓。
他震惊地抬头去看师尊,太宸帝君虽然还是沉着脸,但是眼中腥浓的煞气已经归于平静。
太宸帝君冷哼一声:“她不过一小小花妖,胆敢吞食本尊内丹,本尊不杀她已是法外开恩,难道还要本尊顾念她心情假以辞色吗?”
“是,是。”
天霖仙尊立刻应承:“帝君的宽厚自然小乔仙子心里都明白,只是慑于帝君威严,不敢表露,实则心中对帝君极为感激的。”
太宸帝君狭长的眼尾微挑,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她感激不感激的,与本尊何干?本尊可没工夫理会她一个花妖。”
昭华仙君默默看了看他脚边得意旋转了一圈的裂天剑,心想师尊,您的剑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罢了,本尊知道了。”
太宸帝君挥挥袖:“你们回去继续研究丹方吧,本尊要回去闭关清修了。”
天霖仙尊与昭华仙君对视一眼,都能看清彼此眼中的惊喜:“是。”
两人走后,太宸帝君负手在大殿里漫步,削薄艳色的唇角一点点勾起。
“本尊就知道,不过一小妖,仙力低微,又受内丹影响,必对本尊惶恐之至。”
太宸帝君目光飘遥,神色讽刺:“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不自量力的人,现在承受苦果,那是因果报应,天经地义。”
裂天剑在他面前赞同似的点了点。
太宸帝君瞥了它一眼:“本尊是懒得理会她,但是这逆丹,本尊是一定要将它收回来挫骨扬灰的。”
裂天剑赶紧又连连点头。
“天机门那群没用的,连丹方都拼不出,难道还放任那内丹留在那小妖的肚子里逍遥快活吗?!。”
太宸帝君冷笑一声:“到头来,竟然还要本尊亲自出手,简直笑话。”
裂天剑又双叒叕猛点,然后兴奋地转起圈圈。
太宸帝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要取内丹,丝毫不愿耽误,趁着夜色飞身而起,转眼就来到了那偏僻的小竹楼。
太宸帝君修长的身影如鬼魅,轻飘飘地踩着竹阶而上。
跨过门框,就好像跨过一层无形的屏障,像是有一根线从心口牵出,拉扯着他一步步往前。
内丹反哺而来的力量一重重在体内涌动;那头越来越清晰而雀跃的呼应,温柔细致地抚平他心口狰狞暴虐的烦躁与戾气。
冰冷的月色透过窗纸,像是被吸收了那曾凉意,柔柔地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