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傅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迎面而来的就是大儿子愧疚的询问:“爸, 箐箐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他脚步微顿,缓缓抬起遍布血色的赤红双眼。
突然甩了傅司谨一巴掌。
“啪!”清晰的巴掌声震得连后头的傅司慎都颤了一下, 足可见父亲用了多大力。
他缩了缩肩膀, 不敢帮忙求情,父亲在盛怒之下的模样有点可怕,而且犯错的是他哥,如果妈妈不能找回来……
其实连他都挺想揍他哥一顿的。
“你为什么能把她弄丢?”
傅衡沉声质问,目光冰凉得让人感到陌生。
“她可是你妈, 十月怀胎幸幸苦苦生下你的母亲,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孩子, 而且就算是和你毫无瓜葛的孩子, 你也不能这么随意将人独自丢下, 要是出了事你怎么负责?傅司谨, 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
“当年你妈为了生你大出血, 险些抢救不回来,连带着这些年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现在你居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跟她置气,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司……你……”
颤着手指着傅司谨的头, 傅衡已经气到无话可说。
“滚吧, 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爸……”
狼狈地承受父亲的连声质问,傅司谨捂着脸低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
其实真正的理由不是因为鱼瑜,她顶多算个□□, 但傅司谨根本不敢和家里人坦白自己的病情。
所以只能无力地道歉:“对不起。”
“道歉如果有用能让你妈回来吗?”
可惜傅衡并不接受,他以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冷冽强横的气势直直压迫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的背脊压弯。
正当傅家气氛降至冰点之时,门口处突然传来的讽刺声打破沉寂。
“现在知道在这里对着儿子逞威风,早干嘛去了。”
所有人下意识地扭头,不出意外地看见顾澜出现在门外。
为了找箐箐,所有人都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形象或多或少都有点糟糕。
但顾澜此时的模样却特别狼狈,活像是从难民营里偷跑出来的一样,和他往日里精心打扮得和花孔雀似的样子大径相庭。
他甚
至有点洁癖。
可此时身上沾染的大片灰尘混杂着汗水,形成污脏的痕迹粘腻在身上,他却没去搭理。
唯独其手上的粉红兔兔小包包,被一方洁白的丝帕小心包裹。
“那是箐箐的包。”
傅司慎一眼认出这个包包的主人是谁。
他之前有在箐箐身上见过。
那兔耳朵上的绿色花朵发夹丑得让人印象深刻,作为一位追求美的漫画家,傅司慎的眼睛显然被辣出了记忆。
一听到“箐箐的包”这个关键词,傅家男人们全部紧迫地围在顾澜身边。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包?”傅衡急切地问。
“找到箐箐了吗?”傅司谨双眼放光,犹如绝望之人突然得到希望。
“没找到。”
顾澜一句话就打碎了这父子俩的希望,不过下一刻,他又带来一个不知好坏的消息。
“这个包是我在老城区的一条街上找到的,根据城市监控,箐箐出了阿谨的公司后一路往南,无意间走进老城区,并且在里面失踪。刚才警方那边还传来消息,那片城区里有其他五个孩子同时失踪,疑似被拐卖。”
拐卖!
众人的心底犹如被一把重锤狠狠锤击。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被拐走,那箐箐将会面临什么?
明明不愿去想,可从前无意间看过的各种被拐孩子怎么被人贩子虐待,砍断手脚逼着去乞讨,或者卖进什么污脏的地方做童工,过得如何如何的凄惨新闻,却还是不间断地在脑中回旋。
傅司谨徒然脱力地跌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头发,已然崩溃了。
“哥……”
傅司慎哑声开口,手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反复几次,却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是不是该恨他哥?
但现在的大哥已经很痛苦了,他怎么还能去指责他。
可是如果不恨的话,他以后……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相比起两个孩子,傅衡和顾澜显然要冷静很多。
第一时间,傅衡就拿起手机,给一位神秘人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人不知道低声抱怨了一句什么,随即才安静地听傅衡的要求。
可才听到一半,他就被吓清
醒了:“查出昨天进出老城区的全部车辆?那么大的车流量要怎么查?你疯了!”
“不用查全部,只需要调查从昨天下午八点至第二天早上的来往车辆信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