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颜静姝,小姑娘面色绷紧,表情沉重,眼中浮现了隐隐约约的怯意。
乐景不忍心的劝道:“我们走吧,砍头有什么可看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颜静姝眼中有些迷茫。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回王德胜行刑的画面,围观群众会对王德胜喝骂不已,会给他扔臭鸡蛋臭菜叶子,他的砍头一定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现场会笼罩在轻松随意的氛围里,围观群众嘻嘻哈哈,仿佛在围观一场猴戏。
她恨王德胜,王德胜死不足惜。
但是砍头,难道是一件有趣事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有种莫名的恐惧席卷她心头。
她想要离开这里!
所以她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乐景的手,兄妹两人努力挤出了汹涌的人潮。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爆发雷霆般心满意足的喝彩声。
“好!”
乐景脚步一滞,心中掀起排山倒海的无力和愤恨,只是这愤恨却如无根浮萍,他不知道他应该恨谁。
这个社会已经病了太久太久了。
也就这一刻,乐景才由衷的认识到共和国究竟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国家。
他不仅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解决了温饱问题,还医治好了人民群众的心灵,让华夏人民在精神上也真正站了起来。
他一人的能力何其渺茫?
唯愿在岁月的浪潮里,做一朵浪花,推动时代巨轮前行。
……
“少爷,老爷他……已经去了。”
从老管家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后,王吉昌一阵天晕地转。
爹死了?
老管家的声音好像自云端响起,王吉昌听的模模糊糊的,“大人们允许我们去收敛尸首………”
他知道爹今天行刑。
他……没去。
他不敢看。
可是如今从管家那里听到爹的死讯,他又后悔没去见爹最后一面。
他真是不孝!
管家挑眼飞快瞥了一眼少爷悲伤痛苦的表情,小声说道:“颜家那两头小畜生一起去观刑了。”
王吉昌脸上的表情立刻狰狞扭曲起来。
“颜静姝!颜泽苍!如果不是他们我爹怎么会死!如果我爹还在,王家怎么可以会倒!我又怎么会因为蜗居母亲娘家被别人耻笑!这两个小贱种怎么还不死!”
他暴跳如雷,接连摔了四五个花瓶,在瓷器的碎裂声中,他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王萍吃我家喝我家的,没有把她发卖出去接客已经够对得起她的了!反正她将来也要结婚,与其被一个外人睡,还不如被我爹睡,起码都是一家人!王萍竟然还敢托梦告状!她害了我爹!我爹到了地府不会放过她的!”
管家冷笑一声,幸灾乐祸道:“颜泽苍这个反复无常目光短浅的小人,竟然要废弃功名,出洋读书。海外那就是蛮夷之地,听说还有吃人的野人,他去那里,估计很快就被吃掉了!”
“而且颜泽苍这一走,颜家就只有两个女人了,到时候……嘿嘿,”他阴险地笑了几声,眸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还不是任我们处置!到时候就可以替老爷报仇了!”
王吉昌惊讶地看向管家,嗤笑道:“你这个老东西倒是有几分聪明,竟然和本少爷想到一块去了。”
管家立刻狂拍马屁,王吉昌被拍的舒服了,一时得意扬扬告诉了管家一件隐秘:“杀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颜泽苍死在野人手里哪有我亲手杀了他解气?”
他自得地瞥了管家一眼,得意扬扬地说:“颜泽苍这獠无法无天,竟敢让英吉利国伯爵之子受了重伤,他找死,怨不得旁人。”
管家迷糊道:“他不是从监狱里出来了么?皇上还给他赏了一百两黄金呢!”他可眼馋着一百两黄金好久了,就等颜泽苍走后他好从颜家抢过来呢!
王吉昌抬起下巴,笑容越发得意,“所以才说他死定了。霍华德伯爵为了替儿子报仇,特意买通了十几个中国海盗,他会想办法让这十几个海盗偷渡到孟县,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房子。然后等到颜泽苍出发的前一夜,”他手掌往管家的脖子上一切,杀气腾腾道:“灭了颜家满门,把他们一家三口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替我父偿命!”
管家下意识捂住脖子,只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王吉昌轻蔑地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收回手,扭曲一笑:“到时候我要亲手砍下那两个小畜生的头,让他们也尝一下被砍头的滋味!”
管家先是激动,然后有点害怕,忍不住问道:“如果被邻居听到了,惊动了官府怎么办?”
王吉昌信心十足道:“哈哈哈颜泽苍因为留学这件事搞的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到时候就算颜家传出来些许动静,左邻右舍也犯不着为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拼命。”
“而且霍华德伯爵说了,等事成后,就让我和娘接到海州,他在那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