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道裂缝,不然谁都无法将你打捞起来,连暴风神与河泽神也不能。”
“……”这么危险的吗,“那我们还需要过去吗?”
“去。”祭司一改先前尚且对自己帝国有所偏颇的模样,严厉道,“但是不要试图狡辩,那位神明是一个足够公允的人。你应庆幸,他仁慈地不叫他忠诚的部下随同而来。”
否则站在这里的就不仅仅是一位漠然的君主,还会有他那位收割一切生命的、名为“死亡”的追随者。他忠诚的左膀右臂想必不会有他们的君王这么好说话——即便本质上那是一种一视同仁的冷漠,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松口气。
祭司道:“根据史话中的记载,那位神明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撒谎,也不喜欢毫无重点的发言。你们只需要言简意赅地、努力正常地向他说明一切。然后,既不要请求宽恕也不要试图讨好,你应静等着他的审判,然后毫无异议地接受!”
若说之前众人还对祭司的话感到迟疑,如今却是半点不敢质疑了。
赫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两支突然冲出来的人类小队,并没有开口。然而他不曾立即离开的举动,却已经让众人从无边战栗中看见了一丝激动难抑的希望。
他们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收拾了一下脑海里的信息,然后就像祭司交代的那样,一句废话也不敢提,简短利落地交代了想说的话。
而他们所说的内容,正是关于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
原来,暴风神和河泽神自古以来分别庇护两个敌对的国家,名字太长了,姑且标记为风之国与河之国。近日,暴风神赐给了风之国一个神子,但是河之国由于害怕神子成长起来打破双方势均力敌的平衡,于是用计将对方给射杀了。
所谓的神子,就是神明回应信徒的乞求,将力量与人类的血脉相融合。而后,信徒会得到一个种子,将种子种下去以后,成熟的果实里会诞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同时继承了神明与人类的血脉,乃是真真正正的半神。
一下子失去了国家求了千万年才求得一个的半神,风之国立马暴怒,而暴风神的心情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三级神是无法独自一个人创造出一个族群的,这样类似于“子嗣”的存在就显得很重要了。
在暴风神的帮助下,风之国将河之国逼到了绝境,吵醒了原本沉睡在神庙中的河泽神。河泽神醒过来一听,知道这口锅还得扣在河之国头上——他们本不该如此如临大敌,那个半神的死亡不就证明对方被赋予的力量其实并不怎么强。半神的“半”只是个笼统的指代,这种只有万分之一血统的半神也许会成就一个人类强者——就算未来成长为一个史话中的大英雄,可那依旧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奈何这是自己自古以来庇护的国家,即便河泽神怒其不争,但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它毁灭在另一个神明的手里,于是不得不出手阻止。
神明的力量跟普通人比起来差距宛若天与地,一场战争一旦将复数位的神明拖下水,那么基本上就没普通人什么事了,只能看着神仙打架。
赫辛静静地听着他们讲完,脸上的神情不辨喜怒。
下方的众人不敢开口,寂静得像在等待一个漫长的最终宣判,指尖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一点点缩起。
片刻后,赫辛眼帘微抬,终于开口了,话却不是对着他们说的,“加法尔。”
“……在。”几乎是在赫辛呼唤之后,仅隔着一秒的时候,一道声音便从虚空传来。
众人遍寻不到声音主人的身影,而赫辛却已经开始无缝对话了。
赫辛:“这段时间审判厅有去过一个半神吗。”
加法尔:“十日前有,是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半神。”他顿了顿,补充道,“命书上记载他是在狩猎的时候为了救同伴被一只巨枭叼起,而后在空中被一支飞来的箭矢穿透心脏而死。”
敬职敬责的判官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经过冥府的灵魂,就是为了能够在这种时候,随时回答他的陛下。
对于半神来说,像星际时代的这些炮火威胁有限,反而是远古时期,那些经由神明、魔女、黑暗生物锻造,附加着诅咒或神奇术式的冷兵器,有着不可小觑的致命力量。那支箭矢想来也是有一番来头的。
然而,见过了太多奇珍异宝,收藏了无数神兵利器的冥王陛下对这还看不上眼,也不感兴趣。
赫辛只问道:“是完全的亡魂吗。”
加法尔:“不是,虽然血统稀薄,但到底还有些特殊的力量。”判官似乎抿出了一点意思,顺从道,“您是想让他回到人间去吗?”
这句话落下,旁边的暴风神立即呼吸一滞,没忍住动了动喉头,露出迫切而忍耐的神色,却又不敢在赫辛面前造次,一时间的神色复杂生动得反倒有些扭曲了。
而比起暴风神,同样回过味来的两支小队的神情就更精彩了。
“按照过往的例子,如果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从审判厅返回冥河,就给他一次机会。”赫辛道。
这机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