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呢?”
胤礽低头,委屈巴巴地说道:“那,那就很可惜。”他有一整个系统地图,如果他去了边境,小美的系统探测可以探索到更远的地方,搜集到更多详细的资料。
“如果儿臣不能去,儿臣就只能继续在京城缠着您撒娇,做个不出家门的乖宝宝了。”
纳兰明珠:“咳……”
康熙的眼刀瞬间就往纳兰明珠处去了,索额图亦转身瞪他。
这碍眼的老匹夫,他就不该待在这儿!
“还乖宝宝,你几时乖过?!”康熙没好气道,手中的拂尘已然放了下来。
他三两步走到胤礽面前,与长到他鼻尖高度胤礽对视,冷声道:“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内,必须回到京城。”
少年太子呆呆地看着康熙,眼中倒映着帝王如山般威严的影子。
还以为汗阿玛抓着拂尘是要来揍他呢!惊喜来得太突然,胤礽的双眸顿时溢满了欣喜的小星星:“汗阿玛答应了!”
康熙:“……”
有一点点后悔。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君无戏言,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太子普天同庆的欢喜几乎能感染到身边的人,就连此前转眼看别处的索额图也松开了眉头。
皇上都答应了,他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加之康熙又指了索额图为钦差大臣,总负责此次出使事宜,索额图念及沿途自己可以亲自保护太子,于是不再说劝解的话。
只怪明珠老匹夫心怀叵测,这回太子称心如意,倒是明珠也称心如意了。
帝王不再留索额图与纳兰明珠,胤礽忙趁机提出要去送送三姥爷。
待明珠头也不回地走远,索额图温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事想要吩咐微臣?不如我们去小路说话。”
“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三姥爷不必忧心,”胤礽张望了下,发现纳兰明珠已经走远,轻声道:“孤知道,三姥爷在朝中与明相不对付,二人执政理念多有矛盾,且各自党羽竞争,互为宿敌。”
索额图静静听他说,无奈道:“殿下既然通透明了,又为何对明珠不设防备?您虽与大阿哥关系不错,明珠却不会对您心怀善意。”
“孤是想来劝说三姥爷,珍惜明相,”胤礽轻叹道:“他若是被打压太过祈休不士,那么您可就要麻烦了。”
“朝中需要明相与您干活,汗阿玛也需要你们互相牵制,若是哪一天你们之中有一人不再任职于朝堂,那么另一人,也定做不到明哲保身。您还不知道吗?您的命运,是明相是一体的。”
索额图沉默了,顺着太子之言思索起来,似有所悟。
是了,皇上不会放任朝中权臣独揽朝纲,若真如此,岂不又一鳌拜再现?
唯有他与明珠斗起来,权臣宰相之间互不干涉,互不亲近,才真正是平衡之道。
“微臣,知道了,”索额图躬身拜谢:“多谢殿下提醒。”
他会继续与纳兰明珠势同水火,该斗还是斗,他也做不到对老对头和颜悦色。但他们互相之间不会真将对方置于死地,纳兰明珠要是犯了死罪被杀,那么他也没想要独善其身。
索额图想了想,突然回忆起了曾经发生过的某件事。
他因太过急于亲近太子,反而惹哭还年幼的小殿下,失了分寸而遭受革职。那时候,纳兰明珠身居高位,却并未落井下石,反而没过多久也跟着降职了。而他官复原职后,对微末时的明珠党羽奋力打压,皇上却还隐隐护着,令他数次未能得逞。
纳兰明珠会不会早就参悟到这些,与他争斗的这些年来都掌握有分寸?
索额图一旦想到明珠会“让”着自己,顿时就感到一阵反胃恶心。
“殿下,微臣也要劝说您一句。”索额图忙将纳兰明珠那张老脸踢出自己脑海,看着年轻俊美的少年太子赏心悦目,慈祥而细致地教道:“微臣虽在内阁任职大学士,内阁众臣亦有宰相之实权,然皇上有意削弱内阁之权利,重用南书房之近臣。”
“殿下日后在朝中施展拳脚,只从内阁下手可不行,少设大学士官职,令其逐渐成为虚衔是大势所趋,亦是皇上的态度,南书房早晚有一天会成为能够代替内阁行使政务的存在。”
胤礽恍恍惚惚地回忆起来,好像还真是如此,内阁大学士人数越来越少了。
“三姥爷说的是,孤都记下了,”胤礽认真应下,他正经起来的时候沉稳而明理,索额图放心极了。
送走了三姥爷后,胤礽屁颠颠地回到御书房:“汗阿玛,儿臣来粘着您了,儿臣送走了三姥爷和明相,现在没有外人了。”
康熙正在从边境传来的奏折,闻言气得将那奏本往胤礽脸上丢来:“正经一点,太子礼仪呢,全都白学了?信不信朕治你个御前失仪之罪!”
自从许是答应了胤礽去边境,康熙那想要训儿子的情绪又上来了,他一一指责胤礽哪里做的不好,说他“长不大”、“幼稚”、“粘人精”、“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