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竟然不站在她这边,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
崔世佑扣住她手腕,扯回来,冷声呵斥:“道歉。”
崔娇娇挣扎着,挣不开,泪珠“刷”地掉出,所有哥哥里,她最怕的就是七哥,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她能看出他生气,说明他是气到极点了。
妈妈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可争夺家业,多次耳提面命,如今七哥得到爸爸的重用,将来很可能会接手崇宇地产,千万要讨好他。
崔娇娇神经再迟钝,也意识到,那位谈总,是七哥不想得罪的大人物。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连七哥都要忌惮。
迫于兄长的威严,崔娇娇嘴巴撅得老高,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崇宇的小公主是生平第一次跟人道歉吧?纪见星笑逐颜开,大度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崔娇娇外套没抢到,旧账没算清,还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她倍感屈辱,扭头大步离去。
心里把纪见星翻来覆去骂了几千遍,此仇不报,她崔娇娇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崔娇娇边哭边往姐妹团的微信群发消息:“从今天起,谁跟纪见星做朋友,就是跟我崔娇娇,跟崔家为敌!!!”
小姐妹们纷纷冒泡安慰她,同仇敌忾地表示,坚决抵制纪见星!
崔娇娇在地库的车里坐了十几分钟,越想越委屈,哭肿了眼,崔世佑终于出现了,崔娇娇等他来哄,没等到,她气鼓鼓地转过脸看窗外,不想理他了。
崔世佑不懂得怜香惜玉,没有耐心应对同父异母,矫情娇气得要上天的妹妹,想到谈行彧游刃有余、琢磨不透的态度,心里格外烦躁,他扯了扯领带:“以后别再去招惹纪见星。”
崔娇娇抽抽噎噎地问:“为、为什么?!”纪见星一个半路出身的低等豪门千金,处处跟她作对,还不许她拿捏吗?!
“你知道她旁边的男人是谁吗?”
崔娇娇耳朵微红:“……不知道,谁啊?”
“a市谈家的谈行彧,”崔世佑褪尽了表情,“棠盛集团的现任总经理。”
崔娇娇呆若木鸡,脸颊火辣辣地烧,亏她还以为那是纪见星包养的小白脸,回想起来,他说“区区崇宇地产”时的眼神,是透着轻蔑吧?
崔世佑又丢出一枚重磅炸`弹:“他是纪见星的未婚夫。”
“未婚夫?!”崔娇娇的心翻江倒海,酸意莫名其妙地泛滥,她喃喃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看上纪见星?!”
要论家世背景,门当户对,明明她……更合适,更配他,不是吗?
崔娇娇心有不甘,往死胡同里钻,不停抠着精心做好的美甲,碎钻、亮片掉了一地。
纪见星灭了小辣椒的嚣张气焰,还买到心仪外套,拎着胜利品,心旷神怡,脚步轻盈地回了家,入睡前,她才想起正事:“谈先生,蒋奉贤被警察抓了,是有人在搞他吗?”
谈行彧将她幽香的长发拨到枕头上,埋首她颈间,鼻尖轻压着她的动脉,感受那一下下的跳动,百般怜惜,轻吮着,含糊地“嗯”了声。
“是谁?”
“不清楚。”谈行彧轻笑,“不过,机会送上门来了。”
“什么机会?”
“正式接管嘉汽。”男人的吻印在她耳后,纪见星面染潮红,低不可闻地提醒他,“还有两天。”
“不做,”他听着了,黑眸深而朦胧,像月下的松林,墨绿松涛翻涌,散发着无边无垠的诱惑,“就只是亲。”
亲也有千百种磨人的方式。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亲吻,纪见星精疲力竭,嗓子发干,喝下半杯温水,解渴后倦倦睡去。
谈行彧关了灯,与她相拥而眠,呼吸交缠。
落地窗外,皎洁月光冲淡夜色,寒意渐渐凛冽,桐城正式入冬了。
随着平安夜的临近,纪见星每天都会接到外婆的电话,内容大多是聊家常,问谈行彧的情况。
冬至前夕,外婆听说外孙周日要飞去纽约参加经济论坛会议,不免提心吊胆:“要不,让他找别人去?”
纪见星完全能理解外婆的心情,只有谈先生平安无虞地过了二十九岁生日,外婆才会真正安心,她柔声细语地安抚外婆,通话结束,自己却被外婆传染了不安情绪。
晚上的时侯,谈行彧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停下来问:“星宝,怎么了?”
“谈先生,”纪见星用力抱紧他,“我有点怕。”
这种拥有他的感觉太真实,太美好了。
“我不想……”失去你。
纪见星喉咙堵满酸楚,说不下去了。
她没办法想象,不敢想象,没有他的世界,该是怎样的荒芜和可怕。
“傻姑娘,”谈行彧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那种玄乎其玄的事,他屈指轻刮她鼻尖,“没事的,我有你了。”
纪见星眼眶通红,哽咽着问:“万、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