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远处的房屋建筑看到什么更为遥远的东西。
也许是心态变了。
起先,像是她遇见雨果先生的时候,她心里颇有几分看稀奇的心态,想到自己居然与这样后世称为“伟大”的人物遇见又有了一丝交集,她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但眼下,她遇到了他们法国未来有名的医学天才、神经病学之父小沙可先生,她却陡然升起的,是一股奇怪的自豪——
她为自己能够遇见即将惊艳科学和文学界的伟人们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喜。
她为自己能够身处在这个被狄更斯后来称为“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而感到深切的庆幸与赞叹。
她知道,这是她经历了许久的时间之后,终于对所处的这个灰暗但又美丽的时代产生了归属。
也许让她从心里产生一些眷恋或是喜爱的,正是因为这个时代里有着许许多多未来的人们都要仰望着的伟人,是他们奠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瑰丽的未来,更也许是——
阿黛尔微笑着看向杜瓦尔先生。
“我想,也许也是因为您的存在,才让我如此地喜欢这个世界吧。”
“我倒不知道您起先还有些厌世的情绪。”
他笑着回应,并不介意她一点丧气的言语。
杜瓦尔先生并不知道让她产生这番奇怪的没头没尾的感慨的原因是为何。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一位青春靓丽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容易因为过分年轻而显得冲动、易怒、单纯的小姐产生相当的包容的情绪。
他愿意理解她偶然的伤怀,也可以包容她难得的一点厌世情绪。
谁都有那年轻时候想要成为英雄、成为拯救世界的人的想法,杜瓦尔先生已经没有了这样天真的念头,也不会再抱怨着什么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真是糟透了、烂到家了这样的话,他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来让自己更好地适应这个社会。
他心悦的小妻子也许还在这样的一种成长之中。
他十分愿意为她张开羽翼,将她很好地庇护在怀中,陪伴着她一点点地成长。
当然,能够听到这一番肺腑之言,杜瓦尔先生得承认自己还是心情愉悦的。
“我很高兴,自己对您十分重要。”
“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有着独特的地位和意义的重要。”阿黛尔微笑着正儿八经地纠正。
“我的荣幸。”杜瓦尔先生回以礼貌的一笑,并礼节性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只有阿黛尔自己知道,于她而言,杜瓦尔先生是带给她不一样意义的人,也是无形中指引了她的人。
他对她的价值和意义,与莱奥、莫嘉娜、公爵父亲等人,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当然这些亲友们也是她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只是区别默默地藏在她的心底,她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折腾了半天,傍晚都要过去了,在落日最后的余晖将近之前,阿黛尔终于回到了家。
“不进去坐坐吗,先生?”阿黛尔笑着打趣。
“不了,”杜瓦尔先生摇摇头,“我最近……有一些忙。”
“是这样吗?”阿黛尔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一直预料这位负责任的先生在工作上面是很尽心尽力的,忙碌也是自然的,尤其到了季度末的时候,总有些事情要处理。
“您辛苦了。”她笑着宽慰,杜瓦尔先生淡淡点头。
他心里想着什么,最近忙着什么,就不必紧张地告诉她了。
总归,没有两日,到时候她就该知道了,只希望一切顺利——
能够看到她的笑颜就好了。
回到家里,阿黛尔让玛丽和公爵父亲说一声,自己先回房间换了衣服。
“怎么不见珍妮?”她随口问着。
“她赶着回一趟巴里涅呢。”吕德太太帮她脱换衣服,束腰拆下轻松不少。
“彭斯修女给她来信了,她一看到信就迫不及待想过去,因为她求得急,我就直接允许了,也重新排班了工作,这两天玛丽要稍微辛苦一些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阿曼德?”阿黛尔一顿,转头问她,手上拆发饰的动作不慢。
“彭斯修女出了什么事情?她赶着回去要不要紧,她手上的钱够吗?您有没有另外支援她一些?”
“您别着急,不是大事情。好像是英国那边来的亲戚小姑娘到了。”吕德太太解释着。
“彭斯修女刚刚接回那个可怜的小姑娘,珍妮等不及想要看看,您可以给她写信,如果想把那个小姑娘带来巴黎玩几天也可以。”
“你说的很有道理。”阿黛尔点头,又问。
“法兰克福的信件有吗?我问了好多次啦。我也想看看自己小侄女的来信。”
“我回头去问问。”吕德太太这样说,那就是没有了。
“哎,算啦。”阿黛尔摆摆手,“等吃完了我就去给珍妮写信,让她把海伦·彭斯带到巴黎来玩,想必那会是一个好性子的姑娘,跟在虔诚的修女身边,一定会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