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里面偷窥又胆小的女子触怒了,他想替大人出气,便自作主张呵斥盘子道:“停下。”
盘子心都快跳出来了,躲也躲不过,盘子听话地停下马车,他跳到地上恭恭敬敬地朝喊他的那位军爷道:“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武将手拿马鞭指着车厢道:“车里的女子竟敢偷窥总兵大人,还不叫她出来谢罪?”
盘子傻了,不由地看向那半张脸俊得像神仙半张脸吓退鬼的男人,这位竟然就是晋城赫赫有名的总兵殷翃?
武将见殷翃没有反对他的意思,便不顾吓破胆的赶车小厮,他驱马向前,粗鲁地打开了马车车门。
刚刚听那声音就猜里面肯定是个美人,一群武将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看,未料车门打开,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年轻公子?
不过,待众人仔细一瞧,车里的“公子”脸蛋白得跟梨花似的,嘴唇像是涂了艳红的口脂,漂亮的眸子惊慌地打量着他们,那娇怯妩媚的模样,一定是个美人!
二十来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她,正邪难分祸福难料,苏梨不敢轻举妄动,便像一个正常的普通女子一样,惶恐地低下头。
开口挑衅的武将看向殷翃,等待总兵大人发落。
殷翃瞥眼小美人紧张地攥着衣摆的手,率先朝北而去。
那些武将便哗啦啦地跟着他走了。
苏梨立即放松下来。
盘子也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车,要关上车门的时候,见里面的小美人很害怕的样子,盘子回想一番听说过的传言,安慰小美人道:“姑娘莫要怕,刚刚那位是晋城总兵殷翃殷大人,我跟着老爷在外走动,听说过不少总兵大人的事迹,都说他因为少时受伤容貌丑陋所以不近女色,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吧,别说妻妾,便是连个通房都没有,是个最最正派的好官,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人。”
苏梨点点头,道:“继续赶路吧。”
盘子哎了声,关好车门,他继续赶车,与殷翃等人走的一个方向。
车厢里,苏梨兴奋地攥了攥手。
刚刚听滋事的武将介绍刀疤脸是总兵大人时,苏梨就动了一点利用刀疤脸摆脱盛元庆的小心思,只是苏梨不清楚殷翃的为人,怕自己草率之下从狼窝跳进了虎穴,才没有轻举妄动。如今得知殷翃不近女色是个好官,苏梨便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殷翃或许不近女色,但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分明有那么一点意思。
苏梨挑开窗帘,抬头看去,还能看见殷翃等人的背影。
办法是有了,该如何搭上殷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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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暮色就要笼罩下来了。
盘子赶着车停在了驿站前,苏梨刚下车,忽闻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往后看去,就见下午才见过的殷翃单人单骑天降下凡般朝驿站而来。
驿站是朝廷为了能够及时快递军事情报而设立的,供传讯官员休息换马之用,其他路过的官员也可再此下脚,除此之外再也不得他用。盛元庆是地方豪绅,与大小官员都有交情,这次苏梨单独出门,盛元庆不放心她住普通的客栈,才提前与驿丞打了招呼。
驿丞收了盛元庆的银子,而且以后还想继续收,愿意给盛元庆行个方便,只是他还没带人进去,总兵大人竟然来了。
驿丞飞快朝盘子与苏梨使个眼色,叫他们先去一边等。
苏梨、盘子走远几步,殷翃的马也停在了驿丞面前。
驿丞神色凝重道:“总兵大人行色匆匆,可是有要紧军务要传进京?”
殷翃淡淡道:“驿站关乎地方军务能否及时传达给朝廷,本官近日会突击抽检各个驿丞的管束情况,今晚便轮到你了。”
驿丞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地道:“应该的,应该的,您,您要检查什么?”
殷翃看向驿站里面,道:“你给本官安排一间客房,其他本官自己会看。”
驿丞转身就要去安排。
殷翃扫眼苏梨二人,叫住他问:“这两人是?”
官帽要紧,驿丞只好对不起盛元庆的银子了,假装不认识苏梨二人道:“他们是过路的普通百姓,不懂规矩把咱们驿站当普通客栈投诉。”说完,驿丞不耐烦地瞪着盘子道:“快走快走,驿站乃军务要地,岂是你们想住就住的?”
盘子想走了,苏梨见殷翃目光几次扫过自己,猜到这男人多半是为了追她才来的,便楚楚可怜地道:“两位大人,夜色将至,小女子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在驿站借住一晚,请两位大人行行好通融一次吧,否则我与家仆孤男寡女在外过夜,传出去我如何解释得清?”
驿丞当然想留她,抬眼看向殷翃。
殷翃沉默片刻,冷声道:“朝廷律例不可违,不过,本官今日来的匆忙,没带家仆,你们二人若愿给本官当一晚家仆,倒是可以让驿丞给你们安排两间客房。”
苏梨面露犹豫。
驿丞朝盘子使眼色。
盘子想想小美人刚刚的话,那意思是如果今晚投宿驿站失败,老爷便会怀疑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