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交易所的大门，“赵芸”迟疑着开口。
“有一处或许有。”
“何处？”姜庾好奇，还有地方可以买？
“修士交易所是官家设立。还有一处私人创设的交易之地：奇珍苑。”
“奇珍苑？那不是凡俗的店铺吗？”云裳插话。
穿街走巷的时候她看见了，听说没有吃的她就没进。
“奇珍苑不分凡俗与修士，对普通人号称只要给得起价钱，什么都能买到。对修士则是号称只要世间存在都能弄得到。”
路两旁无人，“赵芸”用正常腔调说话。
“有些散修搜刮来的黑货不敢去交易所里出手就拿去奇珍苑脱手，自然价格极低。
交易所的东西不论收售，价格都极公正，正常人都不会往奇珍苑里进。
也就在交易所里买不到的时候才会去奇珍苑碰碰运气。”
“交易所会容忍奇珍苑的存在？”云辞不解。
“奇珍苑对外就卖些珠宝首饰，交易所没有证据也拿它没办法。再则，奇珍苑每年上交的赋税多的吓人，官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没有暗语也进不得奇珍苑内部。”“赵芸”说到最后就有几分得意。
“你知道？”云裳送上一对白眼。
“嘿嘿。”“赵流”美丽的皮囊之下发出壮汉的猥琐笑声。
“前些年走南闯北的时候听了那么一个壁角。”
看见云裳三人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连忙解释。
“可不是我要听的，实则是我先到了那处山洞，找了个地洞钻进去过夜。那几个人是后来才进的，旁若无人的说起来我就记下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去用饭吧。”姜庾打断了要讲故事的赵流。
“这……”赵流还欲再说，想了想按下心中的急躁。
心急有什么用，他又没钱。还是听话点吧，不急不急，慢慢来，公子不会不管的。
公子自有安排，一定是的！
云辞在旁觑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赞了句好耐性，自个儿也要学人家万事忍得住的优点。
只有云裳一听又能吃了，直接开心的蹦跳着走路。
“姐姐，我早上问了张华客栈厨子有没有拿手好菜，张华说了好几个，回去了咱们点了尝尝好不好？”
云辞骂道：“一上午嘴巴不停，还没吃饱？这几日脸都胖了一圈了！还吃！”
末了问云裳：“张华说的哪几道菜？”
云裳初初被骂还苦着一张脸，听到后面脸上就开起花，扳着指头巴拉巴拉说了七八道菜。
“回锅鸡，香辣小黄鱼，茄饼，粉蒸排骨，小炒肉，糖醋脆鱼，香干豆腐，酱牛肉……”
这是几道菜？！
确实是几道菜。
赵流跟着后面看着云辞宠着云裳，想起幼时姐姐也是这般宠着自己。
嘴上骂着小皮猴，手里给他收拾着一身的脏污。
姐姐若是还活着，只怕孩子也和云裳这般大了吧。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从火海里爬成现在的模样。
一行人回到客栈，“赵芸”捏着嗓子吩咐了厨子做菜，其他人自顾回了住所。
等菜的时候，云辞挑了个房间进去，云裳也跟着进了房间。
云辞取出纸笔，伏案写了炼丹的初步炼制方法。又翻出旧时宗门发的炼丹炉，解除了控制。
“给赵流的吗？”
云辞做这些的时候，云裳趴在案头看着她。难得动了脑子猜出来是给谁的。
“他要买化术丹，总得攒钱，只靠捉妖太久了。教他一技，若他有悟性说不定就能以此有所进项，总不能日日靠着去捉妖赚钱，若是无妖可捉，岂不就要坐吃山空了。”云辞仔细与她解释。
“姜师兄不是他主人吗？不管他吃喝？”云辞还是不解，以她器灵的脑袋实在不明白，既然有吃有喝，干嘛还要学这些费力的东西。
“赵流那样的人可没把自己当仆人，他如今这样也不过是知晓姜师兄心善又有本事。想跟着师兄学本领。”云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们人族可真是活的累。”云裳总结了一句出去等饭了。
云辞也跟着出去，厅里无人，约莫姜师兄教导赵流去了。
果然没等多久，姜庾从对面的房里出来。后面跟着满面春风的赵流。
云辞将桌上的东西推给赵流。
赵流虽没练过丹，可也见过道观里的炼丹炉子。眼前这个巴掌大的炉子可不就是只缩小的炼丹炉。
“姑……姑娘，这是？”
赵流激动的声音都哑了。
“我想着先前你未接触过炼丹之术，写了炼丹入门之艺。你仔细琢磨琢磨，有不懂的问我或者姜师兄。若是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各人悟性有异。”云辞淡淡开口。
心里其实有点不太自信，毕竟头一次教人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