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的三月天贴特别的美,蓝色的天空下,绿水环绕着青山,一条条阡陌相交的乡间小路在成片成片,连天的金黄色油菜花在田间交错着。坐在马车上,楚青若却愁眉不展,这原本应该是个令人心情舒爽的好日子,可他们所有人,却因为魔神教的阴影蒙上了一层令人沉重的喘不过气的气氛。
一行人行色匆匆,她们六个人,此刻正快马加鞭的赶往高博的故乡,来凤镇。
“青若,你收到的消息可确切?”摇晃的厉害的马车上,萧瑶担忧的问道。
不等萧瑶说完,马车外与傅凌云一人一骑的高博便纵马上来,抢着回答道:“萧大人,放心,这消息可是我的跟班传来的,绝不会有错!”
萧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跟班?”这样的说辞,听上去像个小混混。
楚青若和傅凌云都大笑出声,高博脸一红,别过头:“发……发小,就是……小时候一块儿胡闹一块玩的伙伴。”
萧瑶想起楚青若之前和她说起过,他们夫妻与高博的渊源,不由得也笑的合不拢嘴:“是了,是了,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记了高将军还有个小霸王的名号。”
高博被众人笑的不好意思,挠挠头:“我那发小如今也随我从了良,现在也在县衙当差。”
小厮闻言好奇的问道:“高将军,原来男人也可唤做从良的吗?”只听说过昌妓从良,第一次听说男人黎还有从良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高博大囧,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喝道:“小心驾车,看好路,颠到了大人,我唯你是问!”
小厮一缩脖子,连连称是,不敢再多嘴。
高博又瞪了他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前日他在镇上巡逻,发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于是上前盘问。不料那人见着官差竟拔腿就跑,可惜我那发小儿时不如我勤奋,武功不济,让那人跑了。不过那人逃跑的时候,仓皇间遗落了一块刻有三相神的腰牌。”
楚青若沉思:“他怎么知道我们再查魔神教?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高博叹了口气:“我这发小跟班,早年间家境原与我家不相上下,自从我因为你那件事情之后,便不再与他们胡闹厮混,他便也回到家中发奋图强。不料,自从他姐姐、姐夫加入了邪教之后,行如癫狂,不仅杀害自己的一双儿女,他的父母更是因此受惊,双双病故,从此家道中落。
我来了京城之后,辗转听人说,他原有一门父母生前便说好的亲事,后来那未过门妻子更是中了他那走火入魔的姐夫的诓骗,一同入了魔教,却被坏了身子,发现上当受骗的时候已有三个月身孕,方才悔恨交加,觉得无脸见人,愧对我那发小,一时想不开竟悬梁自尽了。自此我那发小便于那邪教势不两立,投身公门,誓要铲除邪教!所以,他对邪教的三相神尤其记得清楚!”
众人听罢皆感叹唏嘘,当真是害人害己,终是邪教,入不得。
就在说话间,忽然马车一阵颠簸,萧瑶惊问:“怎么了?”
就听马车外马匹嘶叫,傅凌云喝道:“勿要出来!”
接着就听见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响起,楚青若担心傅凌云,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探出头。
“青若,小心!”
只见人影一闪,高博飞扑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噗噗两声,高博的肩头和大腿上分别中了两支梅花镖,皆深入皮肉,血流不止。
“高将军,你怎么样?”楚青若连忙扶住了他,与萧瑶一同将他拖进了马车,抽出帕子按在了他的伤口处,关切的问道。
高博脸色刷白,冷汗直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要担心。”作势更是不顾自己的伤势,仗剑起身,仍旧要出去与歹人拼命,却被楚青若和萧瑶联手按下,动弹不得。
马车外接连两声惨叫声,三人皆脸色大变,楚青若更是焦急的扬声问道:“文远,你怎么样?”
傅凌云一边挥着剑厮杀,逼退两个身穿黑衣蒙面的彪形大汉,一边扬声道无事。
那两个黑衣人见他一时分神,露出了破绽,对视了一眼,齐齐挥刀向他砍来。傅凌云一朝分水劈海,剑似游龙左右分刺虚晃一招,引得两个黑衣人以为他中门大开,有机可乘,一齐上前对着他的胸口举刀便砍,却被他反手一剑一个杀死,倒地不起,当场毙命。那两声惨叫便是这两人临死前发出的。
车帘一动,傅凌云一身血迹的持剑掀开车帘:“刺客已死,无事了。”垂眼又看了一眼高博的伤势,神色复杂的说道:“先去找大夫。”
转头,又将一旁惊魂未定的躲在草丛中的车夫和小厮喊了过来,继续驾着马车往前方不远出的平安镇驶去。
“文远,今日行刺之人究竟是何人?可惜没留活口,不然倒是可以好好盘问盘问。”
到了医馆中,见高博已无大恙,楚青若这才安心下来,开口问傅凌云道。
傅凌云眉头紧蹙,面色深沉:“定是邪教妖人!”
萧瑶点头:“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