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百里晟以为自己今日,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的时候,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句:“就是这个九世子提议打仗的,我两个弟弟,都跟着他打仗战死了。打了败仗,他还有脸回来!”
紧接着,百姓们愤怒情绪,瞬间被点燃:“就是,带了那么多人跟他去送死,他怎么还有脸回来,打他!”
随着一声“打他!”铺天盖地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石头子,各种能顺手拿起来扔他的东西,都向他袭来!
没几下,他一身雪白的亵衣裤上,便到处都是污迹,残渣。更有过分的人,觉的这样还不解气,竟朝他破了一盆臭气熏天的泔水,还将泔水盆子也一并扔向了他!
就听砰一声,木盆子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额头,霎时,他的面上,便被自己流出的血,污了一大片。英俊的脸上,不仅有着被疼痛刺激而造成的微微发颤,更有对这场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羞辱,恨得咬牙切齿的愤怒和怨恨。
一路监视着他的内官,自始自终的跟在他身边,一脸冷漠的冷眼旁观,毫无怜悯。被五花大绑的甲方,几次挣扎着想要靠近他,都被孔武有力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九世子府的张恩淑也收到了消息,一路连哭带跑的在朴英和池管事的陪伴下,匆匆赶来。
远远的就见通往王宫的路边,已经围满了人群,在士兵们维持次序,被清空的街道上,一个本应是雪白无暇,但如今却污迹斑斑的身形,在肮脏不堪的地上,艰难的爬行着。
张恩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身影,真的是她心中那个温润如玉,斯文潇洒的殿下哥哥吗?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的折辱他!
此刻的百里晟,却已经听不到别人对他的嘲讽,也看不到背后的指指点点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进宫亲口问问父王,为何要这般的折辱他。打了败仗,他愿意承担责任,即便是杀了他的头,他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这般羞辱,还不如直接赐他一死来的更痛快!
从城门一直到王宫,一段本就漫长的道路,他憋着一口气 ,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走。膝盖无法在走了,他便用两只手用力的爬。双手也磨破了,他又用胳膊撑着匍匐。
“殿下哥哥,殿下哥哥!”张恩淑满脸泪水的在士兵的拦阻下,心痛的喊着他。朴英和池管事也跟在她身后,偷偷的抹着眼泪。
终于,他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宫门内,翻了个身,仰天躺在宫阶上,望着阴晦的一如他此刻心情的天空,大口的喘息着。
拦着张恩淑的士兵,也终于放行,让她进了宫门。她提着裙摆,飞快的奔到他身边,泪眼朦胧的将他满是伤痕的身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放声大哭:“殿下哥哥,你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哪里疼,你告诉恩淑,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医者!”
未等百里晟回答,便听几声幸灾乐祸的笑声,从台阶的上方传了过来。百里晟吃力的抬头看去,就见一身光鲜的百里善禄,和同样容光焕发的百里俊、张京泰,狼狈为奸的三人站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说那里传来的一股泔水臭味,原来是从你身上冒出来的。”百里俊首当其冲的开口讽刺道。
这下百里晟心里全明白了,原来又是他们三个!只怕带头鼓动百姓的那些人,还有向他泼泔水的人,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羞辱自己。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也默不作声,竟任由着他们这般胡作非为?
天真的张恩淑一见到她的爷爷,马上忍不住向他求救:“爷爷,你看看那些刁民把 殿下哥哥给伤的,你快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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