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垂下眼帘,夜色昏暗,看不清神色:
“听说朝廷已经派了十一皇子微服私访调查此事。只是那金阳郡主仗着其父盘根错节的势力为所欲为,即便是那皇子查出些什么,只怕也是奈何不得他们两父女。”
楚青若气愤不已:“那朝廷、皇上就任由这对父女这样目无王法了?”
易清见她如此,不由失笑:“自是不会,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早对金阳王的所作所为心有异议,不然也不会派个皇子下来查访。
只是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一次扳倒金阳王之前,圣上要顾全大局,不能轻举妄动。”
松了口气:“那还好,幸好皇上不糊涂。”
易清:“青若慎言!”
楚青若一吐舌头:“我是说皇上好!可这些和你刚才问我会不会骑马有何关系呢?”
易清目光清澈的看向楚青若说道:“青若若会骑术,我若想请青若帮我一个忙,不知青若敢不敢?”
“可是与这案子、这对爷孙有关?”
易清道:“正是。”
楚青若凛然:“但凭长筠兄吩咐!”
易清出乎意料:“青若不问问我是何事,会不会有危险吗?”
楚青若异常坚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入得公门,承了天家所的俸禄,自然也要承担起常人所不能承担之事,方对得起圣人教诲!”
易清大赞:“好!青若如此豪情壮志,堪比女……当世豪杰。”
楚青若失笑:“我只是没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而已,什么当世豪杰,长筠兄说的太夸张了。”
听她如此的比喻,易清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说笑过之后,易清正色:“明日我去送信,那些黑衣人定会半路拦截。”
楚青若:“哦~~长筠兄的意思是叫我假扮作你,我们两人兵分两路一真一假的去送信,迷惑那些黑衣人?”
“真是知我者,青若也~”
第二日,清水县的衙门里两道身影分别骑着两匹马飞快的出了清水县,往郴州方向驰去。疾驰到了清水县外的古槐镇郊外,两人下马,寻了一处僻静之处。
易清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摊开,指着地图对她说道:“青若你来看,去郴州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陆路,一条是水路,都是从这古槐镇分道。
我想由我走陆路,陆路虽近但一路可能随时会有杀手袭击比较危险。而你……”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而你走那条水路虽然会远一些,不过却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只是要劳烦青若乔装一番。”
楚青若爽快的应下,乔装有何难?她本就是个女子!
易清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两封信:“昨夜我又劳烦老爷又写了一封,你我各持一封。白虎营外三里处有一座凉亭,谁先到便在凉亭的强子上刻一个“阳”字。
接着把信送去白虎营徐副将之处,然后到渡头汇合。青若你看如此安排可妥?”
楚青若:“如此甚好。”说罢两人分头行事。
待她走后,易清把手指放入嘴中吹了个响哨,只见他的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五六个彪形大汉。
易清一派威严:“你们去两个人跟着那位姑娘,走水路护送她去郴州白虎营,记住暗中行事,不要露了行踪。”
两名大汉抱拳:“是!”转身往渡头匆匆走去。
安排停当以后,他望着渡头方向,目光深邃……
*
楚青若在渡头附近找到了一家成衣店,买了最便宜的粗布裙钗换上扮作一名面黄肌瘦,满脸雀斑的农家女之后,匆匆的来到了渡头。
古槐镇的渡头在曲临江沿岸的观音滩边,心怀忐忑的站在渡头上,焦急的等候着水驿船的到来,两边的吆喝声、叫卖声停在她的耳里,越发的使她心烦意乱。
不久就见一艘水驿船徐徐的靠岸,艄公放下了木舢板之后喊道:“去郴州的可以上船了,每人六十五文。”
楚青若从口袋里摸出了六十五文钱拿在手里,随着人群准备上船。
怎料轮到她的时候,艄公看她一眼,大惊小怪的失声叫到:“哪里来的女子,走走走,女子不能上船!”
楚青若诧异:“为何女子不能上船?”
艄公道:“女子上船不吉利!”
船上众人说道:“是啊,女人不能上船的,多不吉利啊!”
而楚青若身后排队上船的人也喊道:“是啊,快下去,别耽误我们赶路!”
“……”被挤到一边楚青若气愤异常。
排队上船的队伍里有两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见状,互视了一眼。
上得船之后,其中一人站在艄公的身后不知说了些什么,艄公脸色大变,连连点头称是。
临开船前,艄公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对着楚青若喊了一句:
“那个……那位姑娘,我,我这船上今日还有一个空位,你若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