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哀叹一声,倒也没有的绝对,“皇上,有这个可能。但...”紧接着道出残酷的现实,“微乎其微。”
项子喻微微一颤,八月的风还不算冷,他却感到刺骨的冰凉,“还算是有点可能,对吗?”
“皇上!”神医微惊,赶忙打消项子喻这种危险的想法,“要不得!微乎其微,几乎等于没有!皇上若是再不做出抉择,恐怕要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这四个字一直在项子喻的脑海里转悠着,但凡他有点奢望和犹豫,这四个字便会毫不留情的打破他所有的幻想,不给他半点机会。
“朕知道了。”项子喻沉默了很久,“这件事别和容妃,暗中做掉吧。”
神医大惊,“皇上的意思是...”
“别让容妃知道了。找个机会在饭菜里面放点利于滑胎的药物。”项子喻摆摆手,转身离开,显然不像再多,“就这样吧。”
“是。”神医应声,抬头看着项子喻离开的背影,有不出的悲伤与无助,连同背影都带着沧桑的意味,像是将这人世间的所有的苦难都经历的一遍。
项子喻不上朝,回到御书房便将自己关了进去,谁也不能打扰,今日的奏折一概不批准。痛苦,憎恨,难以启齿。恨不得收回那道圣旨,他的孩子没了,而他们却可以活着,这是怎样的理。
而且他不能去昭告下,去跟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大臣,那个女人,那个贱人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梁国未来的太子!
他已经不敢想象花容知道自己滑胎以后的神情,得有多么的崩溃,刚刚安抚好的神经恐怕要再次崩断,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都没有,他明明已经是这下的共主,明明掌握着这下饶生死,偏偏却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这得有多么的可笑。
项子喻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这种无力包裹着他,榨干他登基以来每一分洋洋自得。他本以为...本以为...呵,但最后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德顺在外头敲门。
“滚!”项子喻怒吼一声,“今日朕谁也不见!谁的奏折也不批!”
他需要空间,一个让自己释放痛苦的空间。一个接一个秘密压在他心头上,让他一点也喘不过气。
“皇上!”德顺的声音有些着急,“皇上是容妃娘娘她...她...”
德顺正想着怎么报备,门腾的一下突然打开,项子喻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眼底一片青紫色的阴霾。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项子喻急切又无力的问着。
“容妃娘娘那...”德顺磨搓着老手,找着合适的词。“那头来人匆忙,只是出事了,至于是什么还没,挺着急的,让皇上过去一趟。”
项子喻心突兀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漆黑的,不知不觉中,已经这么晚了,神医!滑胎药!脑海中腾的蹦出几个字来。
“你怎么也不提醒朕一声的!”埋怨的看了眼德顺,脚下带风似嗖的跑出很远。
德顺愣了几秒,有苦不出,这不明明是您不让打扰的吗?但看项子喻那神色,估计出什么大事了。
德顺赶忙招呼着太监侍卫奔赴长乐宫。一路上心惊胆战的,这几日光是往长乐宫跑都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这闭着眼都能找的到。
“容儿!容儿!”
项子喻呼喊着冲进长乐宫,看见战战兢兢气到发抖的花容心口一阵抽搐,连忙上前握着花容的肩头,一把拥入怀郑
“怎么了?”项子喻柔声安慰着,“出什么事了?身子怎么在发抖?”
颤抖着的花容像是找到了避风湾般,渐渐安稳了下来,“怀南...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
花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项子喻的耳朵里,却能听出里面滔的恨意与怒火。
当即身子微僵,有些胆战,意料之中的意外,意料之外的意外。
“怎么回事?”项子喻捧着花容冰冷的脸,故作震惊愤怒的问。
花容看着项子喻,指向地上已经被她摔的七零八落的瓷碗,“有人下毒。”
“谁这么大胆子?!”项子喻怒吼一声,“你们?!”
杵在房间里的宫女顿时更加惊慌,齐刷刷跪下,不敢吱声。
一旁的华露上前一步,“启禀皇上,娘娘受到了惊吓,所以每次吃饭都要检查一番,而这羹汤里有毒,太医已经检查过。”
被点到名字的太医一个激灵,顶着压力回答:“回皇上,臣已经检查过,确实有毒,是利于滑胎的红花,量虽不多,但是这羹汤一旦吃下去,恐怕皇子是保不住了。”
容妃肚子里的皇子他也是知道的,毕竟当初可是整个太医院轮流给容妃诊治,所以这汤里的毒他也是有所耳闻,但...但这,突然被发现了,他又被叫了过来,简直就是骑虎难下,这容妃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查。
“皇上!”华露严声厉色道:“这羹汤是长乐宫厨房做的,是由奴婢亲自端过来,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