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抱着项舒雅,等待她心情平复下来。
项舒雅哽咽了半晌,从号啕大哭变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容儿,你涂山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为什么不回来了?是不是因为...”
项舒雅忽然停顿了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他不想和我结婚?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花容没有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项舒雅见花容闭口不言的模样,心里一咯噔,转而泪眼婆娑的看着华露,“是不是?他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双手握着华露的肩头,使劲的前后摇晃,“是不是?你们肯定知道点什么对吗?!”
“郡主!”华露被晃的头晕眼花,唤了句项舒雅,刚要开口,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任由项舒雅使劲的摇晃。
过了一会,项舒雅也累了,崩溃的松开手,瘫坐在一旁,呆滞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舒雅,其实六哥哥也是有苦衷的。”花容想了半,也只出这样一句婉转些的话。
“呵...呵呵。”项舒雅忽然笑出了声,泪水一个劲都往下流,声音却已经不再哽咽,“苦衷?!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一声不吭的离开,永远也不回来?!”
“这...”花容哽咽住,“舒雅...”
项舒雅猛地起身,摸了把泪水,冷静的:“没事,我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罢,转身就走。
“舒雅!”花容连忙大呵一声,慌慌张张的伸出手想拉住项舒雅,却扑了个空,“露儿!露儿!”
华露摸了把眼泪,连忙应道:“奴婢在这,奴婢在这。”伸手握住花容在空中挥舞的手。
“快去拦住她!快去!”花容推搡着华露,神色紧张,恨不得自己下床去拦截。
华露却一把握住花容的手,摇了摇头,“姐,算了吧,由她去吧,以郡主的性子,若是弄不清楚,她肯定不会罢休。”
“不行,不行,得拦住,不能让她知道!”花容闹腾着身子准备起来,却被华露一把按在床上。
“姐!”华露忍不住大呵道:“任由她去吧!郡主的性子你不知道?!纸包不住火的,倒不如让她去问个清楚,或者碰一鼻子灰,也比我们无厘头的劝解要强的多,等郡主死心了,她也就回来了。”
花容怔了怔,神情有些恍惚,沉默了很久,点零头,“襄垣侯爷那...来问了吗?”
华露叹了口气,“奴婢已经把玉佩交给侯爷了。来龙去脉也交代清楚了。”华露握了握花容的手,“姐,别担心了。”
“嗯...”
华露安抚花容睡下后才出去,迎面便撞上了和郎中商量完事的项子喻,项子喻瞧着华露通红着两个核桃似的眼睛便猜到了几分。
“容儿怎么样了?”
华露佛了佛身,“姐已经睡下了,郡主过来闹腾了一通,姐挺难受的。”
项子喻叹了口气,“嗯”了声,“项舒雅那事...”
华露缓言道:“郡主已经出发去边关了。怕是得不到结论不会回来。”
“边关?!”项子喻惊讶了片刻,倒是没有想到项舒雅会不到黄河不死心,“襄垣侯爷那同意他去了?”
华露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襄垣侯爷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能不能拦得住就看他想不想拦了。”
项子喻皱了皱眉,意味深长的:“即使襄垣侯爷想拦也不一定能拦得住,项舒雅既然打定主意要去,就怕不到黄河不死心。”
华露“嗯”了一声,“皇上,郎中怎么的?姐的病怎么样了?”
项子喻半喜半忧道:“好消息是可以医治。”
“那真是太好了。”华露发自内心的笑道。
“但...需要一种药材。”
“那就去找阿!皇宫里药材不是多了吗?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啊。”华露轻松的道,认为不是什么难事,但看项子喻满脸失落的神情,心头一咯噔,“皇宫里没有?”
项子喻叹了口气,点点头。
“很难找?”华露迟疑的问道,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项子喻“嗯”了一声,将郎中的话原原本本又了一遍,“要找的这昧药材名为冰凌,生长在极寒之地,极寒之地在遥远的北方,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后,在极光普照之所,在地交接之间。这种鱼在水中,浑身银色的鱼鳞便渐渐变得透明,露出细长的鱼骨,冰凌肉虽苦涩难食,但其细长的鱼骨却是极为珍贵的药材。或许可以治好容儿的眼睛。”
“或许?!”华露一声惊呼,且不这么难找,光着个华露便让华露心落了一大半,“或许的意思就是有可能可以治好,也有可能治不好?”
项子喻叹息道:“是这样的,郎中也拿不准,但是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治好容儿,总归是个希望。”
华露紧锁着眉头,点点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要好的多,“那可以找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