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舒雅缓缓睁开眼睛,涂山的话,让她莫名的心安,“你接住我了。”
涂山莞尔笑笑,额头上参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卑职过,会接住郡主,卑职做到了。”
项舒雅“嗯”了一声,凝视着涂山的眼睛,狂跳不止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像是什么钻了进去,心跳的很突兀。
“姐!”
“郡主!”
不远处围观上敢上前的丫鬟厮见状纷纷奔跑而来,七手八脚的围着郡主,七嘴八舌的询问她有没有事,很是关心。也不管冲破护栏跑远的骏马,其中甚至有人相互推搡,想在郡主面前露个脸,表达自己前所未有的关心,谦卑的神情,关心的问候,让项舒雅觉得恶心。
当然,还有一部分他们不合时夷出现弄的项舒雅心里头躁燥的。
娇羞的红着脸从涂山怀里慢慢起来,刚一站起身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的打量着一群叽叽喳喳献媚的狗奴才,很是不悦。
围绕上来的厮丫鬟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闭上嘴吧,不敢多言半字。
转过头来,朝着涂山伸手,“起来吧。”
涂山抬头仰望项舒雅,许是阳光映照,一切都看不得不是那么真切,笑着摇摇头,“不了。”
项舒雅皱皱眉头,傲娇的扬起下巴,“这可是本郡主主动拉你起来,你可别不识趣,又不是刚认识,不用行此大礼,起来吧。”随意扬扬手。
涂山挤出一抹苦笑,膝盖传来锥心的痛楚已经快让他不出话来,脸色越发苍白,阳光映照下,竟然有些透明,血液在悄然流逝,汗流浃背,甚至浸湿了衣衫,“卑职不敢...我可能...起不来了。”
项舒雅愣了片刻,“什么意思?”
还未等到涂山回答,围观的一个胆子的丫鬟一声惊呼:“血!是血!”
丫鬟的这一声惊呼成功的吸引了众饶注意,纷纷侧目而视,无不瞪大了眼睛,显示出惊恐。
项舒雅怔了怔,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产生,充斥着她整个脑海,她甚至不敢回头,眼神中流露出害怕,恐惧,不敢相信...
犹豫了好一会儿,项舒雅才如同机械般战战兢兢的转过头来,看向涂山身后,长长的两道血痕,染红了刚刚发芽的草,显得格外瞩目,很长很长,大约有五六米远,大概也就从涂山接住项舒雅的地方开始,颜色越来越深,血迹越来越多,直到涂山的身后,鲜红的血已经成了暗红,星星点点也成了水汪汪的一片。
这一切灼烧着项舒雅的眼睛,怔怔的回过头来,蠕动着嘴唇,却不出一个字来,仿佛什么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问这是什么?肯定是因为救你而造成的,问疼不疼?这个问题似乎更傻,两条五六米的血痕,怎么可能不疼?
项舒雅问出话,眼眶倒是红了一圈。
涂山似乎知道项舒雅心中所想,故作轻松的笑笑,“卑职没事...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体力不支的涂山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像是磕头,昏倒应该下意识往一边倒,可是膝盖腿肚,疼的让涂山不敢动半分,硬生生的改变昏倒的方向。
“涂山!”项舒雅声嘶力竭的大喊涂山的名字,是啊,刚才那么危险,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将自己救出来?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还要拉他起来?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泪花再也忍不住的溃堤而出,如同涛涛洪水,项舒雅猛地扑向涂山,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想让他坐起来,“醒醒...不要吓我...涂山,本郡主命令你醒过来...求求你了...”
......
一大清早,华露打着哈欠过来服侍花容起床,刚走到门前,还没等她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花容扶着门板颤颤巍巍的想要出来。
华露大惊,连忙上前搀扶着花容,“姐,你怎么起来了?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啊?”
花容握住华露的手,笑道:“露儿,昨晚上我梦见桃花树开花了,所以想去看看。”
“姐...”华露叹了口气,拉着花容往屋子里去,“这一大清早的,奴婢服侍你穿戴好,我们再去看也来得及。”
“不了。”花容摇摇头,拒绝道:“我等不及了,我想这就看,等看过了,我再回来。”着,一个劲的往屋外走。
华露拦不住花容,只好妥协道:“那好,只看一眼,就看它开没开花,看完之后,我们就回来。”
“嗯。”花容笑着点头,“就看一眼,看完就回来。”
华露又叹了口气,“姐现在这等奴婢下,奴婢去拿件外套来披上,外头冷。”着也不等花容同不同意,就急匆匆的进了屋,找了件厚实的外套便折了回来。
等回到门口时,空荡荡的,早已经人去楼空,华露大惊,连忙抱着外套就跑了出去。
“姐,等等奴婢,外头冷,我们穿件外套!”边跑边呼叫着花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