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襄垣侯府。
那日从诗赛接回来以后,项舒雅便昏迷不醒,时不时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着,救救花容之类的话。
刚听到的时候把侯爷吓了一大跳,后来太医说是因为悲从中来,看到难以接受事情才会昏迷不醒,没有什么大碍,好生休息不日便会清醒过来。襄垣侯这才松了一口气,关于诗赛的事情长安大街小巷早已经传遍了。
不过里面对于淮南王和长公主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说一群管家小姐之间的斗殴与爱恨情仇,反正越传越发玄乎,但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对于诗赛的事情,襄垣侯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对于那个叫花容的女孩心存怜惜和感激,毕竟刚见到她的时候也不过四五天前的事而已,那个时候要知道便留下她吃一顿饭了,可是终究是世事无常。
“花容!花容!”
项舒雅猛然惊醒过来,将床塌边守着的襄垣侯吓了一跳,又惊喜的看着醒来的项舒雅,“舒雅?我的舒雅啊!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太医!太医!快叫太医!醒了!醒了!”
项舒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那儿的水冰冷刺骨,花容站在湖中心,只是那么站着,下头好像有什么能够撑住她的东西,让她站在湖面上屹立不倒。
她朝着自己招手,让自己过去,看着宽阔的湖面,自己心生恐惧,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正当自己犹豫的时候,花容渐渐消失了,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化作一团烟雾,飘散在风中,她再也找不到她了。
项舒雅还是过去了,可惜她无法像花容一样屹立在水面上,当项舒雅伸出第一只脚时候便已经陷入水中,紧接着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似得,一头栽了进去,四面八方的水呛进她喉咙里,鼻子中,耳朵里,她快要窒息了!
可花容却突然出现,像鱼一样,在水里游刃有余,似乎就像是在水里生活的一样,她慢慢的过来拉住项舒雅的手,带着她一起上浮,当她的手牵住项舒雅的时候,项舒雅便再也感觉不到难受,能够正常的呼吸,连同身体也变得灵活起来,慢慢的上升,一直游出了起水面。
花容将项舒雅送到岸边又重新回到水里,她说她要离开,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项舒雅只能死死的抓住花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说这话,自己便感觉到害怕,就像知道她永远回不来似得。
可是,花容的手就像是鱼鳞一样特别的滑,就算项舒雅使出全身力气也抓不住她,她说,她要回去了,她无法在这呆的太久,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紧接着,项舒雅便看见花容一头扎进了水中,减起不小的水花,水面一圈一圈的荡漾起波纹,项舒雅便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圈圈波纹,希望花容能再次出现,可惜,一直到那一圈圈波纹恢复平静的时候,花容也没有出现,她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父亲……父亲,花容她……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项舒雅紧紧攥住襄垣侯的衣袖,惊慌失措的问道。
襄垣侯看着战战兢兢的项舒雅,心口一疼,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是轻轻的抚摸项舒雅的头发,宽慰道:“说什么傻话呢?花容她在长公主府呢,没事的。”对于花容能不能醒过来,他也说不准,对此,他也只能祈祷。
“长公主府?”项舒雅一听,慌慌张张的就要下床,“我要去看看她,我要去看看她……”连鞋子都没有穿,便不顾一切的跑出去。
襄垣侯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吩咐下头侯着的丫鬟,“拦住小姐。”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项舒雅看着拦着她的丫鬟顿时有些慌了,总有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让她措手不及,“滚!滚开!谁敢拦着我,我就把她发卖出去!”
“小姐!”拦项舒雅的丫鬟们始终不敢动,无论项舒雅说什么狠话,她们都不敢不听。
项舒雅挣扎了好几次,最后耗尽力气的瘫做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怔怔的看向门外,脸色苍白,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襄垣侯叹了一口气,“把小姐扶上床去。”
这次项舒雅没有挣扎,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似得任由旁人随意的摆弄,过了好久,项舒雅忽然苦笑一声,怔怔的看着襄垣侯,“我有什么资格去?他们想必也不会欢迎我吧?是我害死了花容!是我害死了她!因为和我玩,所以她们才会针对她,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打起来,就不会出事!”
襄垣侯看着项舒雅陷入了魔怔,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一个劲的笑着一个劲的叫嚣着,忍不住大呵一声,“不是因为你!谁也不知道会出那样的事!不是你的错!”
这还是项舒雅长大以来,襄垣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呵斥她,以前她在长安闹得腥风血雨时,襄垣侯都不曾过来一句责备她的话,更不用说这么大声的呵斥于她。
项舒雅楞了楞,慢慢的整个人恢复平静,像是从魔怔中清醒过来似的,“可是...可是她是因为救我……才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