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错愕,苦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长安街头,畔河桥头,立着一个人,蹲坐着一人。远处一片寂静,皓月当空,倒影入河,晚风拂面,波光粼粼。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急匆匆赶来的李大喘着粗气询问道,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子。
尚四迎上去,解释道:“本要回小巷子,谁知竟忘了是那条巷子,怕你找不到,所以只好在这桥头等着。你那,怎么样了?伯父那怎么说的?”
李大苦着脸道:“你说呢?围绕着长安郊外狠狠的找好几圈,你是不知道伯父眉头倒插,皱着鼻梁,瞪圆眼睛有多恐怖。”
尚四闻言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起当初许伯父上门要人的情景,阵阵后怕。
“不敢想,不敢想。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李大诉苦道:“后来还能怎么样?这长安城外找不到许三,许伯父都快要杀人了!说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又加派人手,满国搜索!”
“阿?”尚四低呼道:“看来这次伯父气的不轻阿,那许三这次岂不是难逃一死?”
李大挑眉道:“你说呢?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那小子怎么坐在那一脸的无精打采,难不成为了自家性命担忧?倒也不像他的风格。”
“他阿?”尚四轻笑道:“哪能呢?士尚有一死,他才不会拘束于此。”
“哦?”李大掠过尚四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尚四,越发好奇道:“那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
尚四笑着点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自诩风流眼高于顶的许三公子也逃不过阿!”
“好你个尚四,时至今日,你还有闲情打趣于我?!”
许三忽的怒吼一声,只瞧着一把折扇向尚四扔了过来。
尚四反应敏捷,弯弯身子,避开折扇。李大尚还来不急反应,眼瞧着折扇直冲他脑袋飞来,“啪”的一声,头晕目眩。
捂着脑袋,嗷嗷的叫。
尚四弯腰拾起折扇,啧啧道:“许三你现在的手法越发的好,瞧瞧,一把折扇被你丢的快准狠!”
“起来!别烦我!”许三愤然道,头别到一旁,不再理会尚四。
李大本想着开口问责,见状,便转移矛头道:“什么快准狠?明明丢的是你,害的我被打,你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尚四撇嘴摊手道:“这也怨不得我阿,谁让你没躲开呢?你瞧瞧我就躲开了,没打着!”
“你!”李大语塞,哭丧着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白日里在长安人里丢了脸面,傍晚时分又战战兢兢,如今却还要平原无辜挨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尚四毫不吝啬笑道:“你想知道有没有天理,你去同老天说去!”
李大指着尚四啧啧两声,“瞧瞧你幸灾乐祸的模样,真真的小人!”
尚四吐舌,浑不在意,“小人如何,君子又如何?堂堂正正笑话的小人总比背后偷摸嘲笑的君子要强上许多。”
“强词夺理!”
李大愤然甩袖,却又无可奈何,便转移话题道:“你还没说说,许三这是怎么了?去了红袖楼一趟便这般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他阿!”尚四撇了远处的许三一眼,拉扯着李大走到一旁,将今日的事端娓娓道来。
“竟是如此?”李大惊诧的瞪大眼睛,随后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尚四食指抵住薄唇“嘘”了声,“小点声,他正烦着呢。不过倒是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动心了。”
李大瞧了许三几眼,中肯道:“我瞧他阿,倒也不像是动心,倒是碰了壁受挫呢。”
尚四笑道:“他阿,人前人后受尽宠爱,天底下的女子没几个能够拒绝的了他,如今出现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只怕刚开始是受了挫,记在脑海里,日后便挂在心上,逃不了。”
李大赞同道:“你这话我赞同,只不过与其现在想这个,倒不如想想今晚他怎么过吧。”
尚四长叹一声,垂头耷脑道:“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负荆请罪阿...”
一星期后,长安茶楼。
“刘备,张飞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车子,到店门首歇,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
台上白眉老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一醒木拍的满堂叫好。
“一猜便知道你俩在这。”
许三上了二楼,瞧见尚四和李大便径直入座。
尚四和李大闻声瞧去,惊诧万分,纷纷询问道:“你不是在家禁足反省吗?”
“跑出来了。”尚四随口应道,边说边试试茶壶,“有水吗?跑了一路,躲了一路,小爷我都快渴死了。”
“怎么都没水了?”抱怨一声,随即高呼道:“小二,上茶水!雨前龙井!”
“好嘞!爷!”
守在楼梯口的小二立马上前端着茶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