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李嬷嬷咬死便绝对不会松口,“来人,掌手!”
一声令下,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举着一尺的竹板对准琴瑟的手敲打起来。
这是毛竹,打人最为锥心,“啪!”,一声两声,后头站着的舞姬无不战战兢兢,唯恐殃及池鱼。
一席板子打完,琴瑟脸色苍白,手掌心参出血迹,却也咬着后槽牙坚挺着。
李嬷嬷心下的怒气消散去大半,便让琴瑟归队,别了,仍不忘训斥其几声,这才分了住宿的地方。
“你好,我是知愿,我们同屋…以后请多多关照。”
琴瑟正低头收拾床铺,便听见一旁有女子说话,遂回首望去,女子病娇态,柔柔弱弱却可顾盼生辉,盈盈一笑,惹人怜惜。
长公主府招的舞姬皆是万里挑一,遂能够入长公主府的寥寥无几,单是琴瑟这一批也不过十人,因此住宿便要宽敞的多,两人一屋。
琴瑟扬起了笑容,招呼道:“琴瑟,琴瑟和鸣的琴瑟。”
知愿浅笑,从袖子中拿出一瓷瓶,“这是伤药,我从老家带来的,你别嫌弃…”
琴瑟看着递过来的瓷瓶,犹豫片刻,婉拒道:“不必,我自己带了,多谢你的好意。”
“你自己带了?”知愿满怀失落的呢喃,咬着薄唇,“这伤药真的很好…你莫不是也瞧不起我?我知道我是小县城来的…可是这个伤药真的很好…是我家自己弄的…”
三言两语琴瑟略有动容,念着以后的同屋之谊,不宜闹僵,于自己而言百害无一益,便伸手收下。
“那多谢了。”
知愿欢喜的应着。
“琴瑟,长安人氏。”
“知愿,徐州畔河人氏。”
“畔河?”
“嗯…虽然是个小地方,却是特别的好看…”
“若是以后有空,定要去瞧瞧。”
“好。”
次日,许御因着何谨言百般纠缠来的比众舞姬都要晚一些。
“琴瑟姐姐…你瞧那个可是他们说的新来教授我们琴技的先生?”知愿小心翼翼扯扯琴瑟衣袖说道。
琴瑟顺着知愿指去的方向瞧去,眸子藏了一份阴晦的喜色,面无表情的说:“应该就是了。”
知愿少女怀春般的呢喃自语:“长的好生的俊朗,琴瑟姐姐,我听旁人说,这教琴的先生是长公主的侄儿,很受长公主疼爱,以前是从军的,也是个少将军,如今回来便住在长公主府上,弹琴作画。”
“从军?”琴瑟微惊,“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不像是从军的阿。”
知愿轻笑,“琴瑟姐姐,哪有你说的那般,只是有些单薄而已,算不上弱不禁风。听说他天生身子骨不好,但是武功高强,也立下过战功呢!”
“是吗?”琴瑟微挑眉,“那可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对了,他旁边那一位像极了登徒浪子的是谁?”
“嘘!”知愿一惊,手指顶住薄唇,环顾一圈后小声道:“琴瑟姐姐,祸从口出。”
知愿这一动作,吓得琴瑟连忙噤声,片刻后,才小声询问:“是谁阿?有何说不得的?”
知愿解释道:“那个是长公主府的侍卫。”
琴瑟皱皱眉头,“一个侍卫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知愿扯了一下琴瑟的衣袖,“即使是侍卫,也不是普通的侍卫。听说那个侍卫原先是内侍郎的公子,而且还是独生子,受宠的很,可惜阿…”
“可惜什么?”琴瑟连忙问道。
知愿叹息一声,“可惜那公子未到弱冠的年纪,内侍郎便被满门抄斩,内侍郎与长公主交好,长公主费了好生的力气才救下这唯一的独生子,在府中留作了侍卫。”
“满门抄斩?”琴瑟心口痛了一下,“竟然还有这般的故事?”
知愿叹了口气,“也是命惨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知愿反问:“今日早上都传遍了,琴瑟姐姐不知道吗?”
琴瑟摇头,“今日未出门榻,竟然错过了。”
“无妨,知愿说给姐姐听。”随后,扬起一抹令人怜惜的笑容。
琴瑟莞尔,伸手捏捏知愿的脸颊,余光撇到门口处,浑身一僵,连忙推推知愿,“李嬷嬷来了,快些坐好。”
知愿闻声亦是一惊,几乎同一时间,本有些窃窃私语的内堂瞬间安静下来,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前头的两人倒是不知情,何谨言扯着许御的衣袖,一双满是秋波的桃花眼在众舞姬身上流连忘返,“到底是哪一个啊?小爷我怎么瞧不见?你说,你到底是不是骗小爷我?”
许御被其折腾的不耐烦,要知便不告与他了,抬眸,简单的环顾一圈,便定格在一人身上,“就是那个…”
“哪个?哪个?”何谨言兴奋极了。
许御皱眉,“言兄为何这般兴奋?”
何谨言笑道:“铁树开花,你说兴不兴奋?”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