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烦恼,如果能以烦恼为契机去勘悟万物本质,那么这样一个烦恼的人生就是你解脱的最好机缘,次第花开,花开见佛,去完成你的心愿……”
沉睡的灵魂深处传来一个声音,空灵而清澈,萧语的灵魂苏醒过来,似是感受到温煦的阳光照佛,充满了温暖。
她睁开眼,帐上遍绣银线海棠花,微微绡动。手上一阵发麻,侧脸一看,真是寒亦枕着她的手而眠。
真实的触感让她确信她真的回来了,她真是要在这万千烦恼的世界寻求解脱之道。
稍微用力动了动发麻的手,试图从寒亦头下抽出来。
一个微小的动作,寒亦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萧语的雪白的手。
是的,她的手动了,他没有眼花。寒亦抬起头,眼睛红红,“师父!你醒了!”
萧语惊愕看着激动的寒亦,满脸胡渣,面容憔悴,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被寒亦一把抱住,抱得紧紧。
“你终于醒来了……”他把头深深的埋在萧语的脖子处,哽咽。
萧语任由他抱着,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半晌才尴尬的咳了咳,“寒亦,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便要勒死我不成?”
寒亦闻言,立马松开,别过脸,掩饰着红红的眼睛,耳根红了一片。
“我们这是到了哪?”萧语环视四周。
“这里便是云雾谷。”寒亦道,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萧语打量的目光看向寒亦,形容憔悴,消瘦邋遢。
“你已经躺了十三天了。”寒亦说道,他不敢正视萧语,此时眼睛还是红的。
“啊,你是担心我。我躺了十几天变胖了,你这活生生的还瘦了,真不省心。”萧语笑道,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让他担惊受怕这些天。
寒亦沉默,他没有说话,怕一说话便把内心的脆弱的一面呈现出来。
“伸手出来,我看看。” 萧语瞧着朝他招手。
寒亦迟疑的伸出右手,冰凉的触感传来,让寒亦心一颤。
萧语为其把脉,“寒亦,你睡眠严重不足,肝气血不足、心气血不足,这样对于你记忆恢复影响很大,赶紧去补眠。”
寒亦抽回手,固执的摇摇头。
萧语翻身下床,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这是个塔?”
“对,这塔有九层,我们在第一层。”寒亦说。
“夜风呢?”萧语问。
“他在外面跪着。”
“哦,为什么?”萧语心里猜测可能跟自己有关,还是问出口。
“那一方五颜六色的花,便是云雾谷入口,而那株蒲公英即是机关。他明知蒲公英致幻,没有告知我们。”
“这应是你们云雾谷的规矩,怪不得他。”萧语说道。
“他自己跪的。”寒亦诚实说道,那日夜风跪在床前,寒亦嫌他碍事,让他到外面跪去,他果真就在外面跪着,已经有两天了。
“哦,那他爱跪就跪着吧。”萧语无所谓。
这塔的构造有点熟识,和她曾经幻化的琉璃塔如此相似。
“这塔是谁建的?”萧语不由问。
寒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晓。
萧语忘了寒亦失忆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建的。
“带我去参观参观云雾谷?”萧语提议道。
“塔内不分昼夜,现在是三更天……”
“如此神奇?”
“嗯!”寒亦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便休息吧。”萧语说罢,弹指一挥,一抹光没入寒亦脑门。
寒亦突然倒了,萧语连忙扶着他,把他拖到床上,“哎,黑眼圈都这样了,还精神紧绷,保持着亢奋,真是难为你了。先休息休息吧。”
她帮他拉上被子,盖好。然后画了个隔音阵,让他安安静静的睡去。
“夜风”萧语走出大门,便见青石阶下面,垂头跪着的身影。
夜风身形一顿,抬头,以为眼花,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看,“师祖!真的是你!你这是人是鬼?”
“嗤,是人是鬼又怎么样,你都打不过我.”萧语嗤笑,“起来吧,不用跪了,不过你硬是要跪,我也不拦着,反正这你有错在先。”
夜风连忙站起来,“谢天谢地,姑奶奶,你没事。”
“你们进谷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吗?”萧语问。
说起这个,夜风就痛心疾首,委屈无处可发泄,一言难尽的看着萧语,欲言又止。
“怎么?你便秘啊?”萧语瞧着他变幻多彩的脸色,开玩笑道。
“什么都没做,我还差点因为你葬身云雾大裂谷。宗主自你昏迷之后,寸步不离,日夜守着,连熬粥的火炉都搬到塔里了,也莫大师和四大长老都劝不得,我这是良心发现自己跪在塔前……对了,宗主呢?”夜风一口气说完,才想起这个问题,遇到这女人智商就拉低,他应该第一警觉应该是宗主去哪,现在才警觉足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