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已然开战,你还去趟那浑水做甚啊”徐英问道。
“不成啊,我那铺子供我哥俩吃喝是一点事没有,可是我还要娶怡心啊,你也知道,我父母失踪前跟他们杨家说定了我和怡心的婚事,现如今,他们杨家一年往上加一些聘礼,头年的时候咬咬牙好歹还能支应,但是为了铺面的生意,想着第二年下聘也行,可谁承想,年年涨价,我这挣的钱已远远不支了。”
“也就你痴情,要不是当年令尊拉了一把他们杨家,他们能有今天,我看杨家也是看中了你家当时的财力,现在你双亲不在,财力也不及往年了,他们却处处怠慢于你,全然不顾当年的情分啊。”
“都是张贵芳的诓骗,我双亲才在战乱之际去了上苑,”于冲咬牙切齿道,“我如何都要把这张贵芳找出来问个明白。”
“你双亲的事,我也一直托码头的兄弟帮你打听着,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徐英说着急忙转移了话题。
“你俩多久没见了,之后是不是见面次数越发减少,再见面之时也不见杨怡心对你有多想念吧,她对你的心不如以往了吧,好兄弟你要醒醒啊,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别为这贪你钱财的念念不忘。”
“嗯,”于冲沉思道,“我想再试试。”
“行吧,那你在试试,之前我跟你提的事,你也好好想想,大当家早就想让你来码头了,到时咱们兄弟一起吃酒,起不痛快!”
“我先想想罢。”
作别了徐英,于冲带着阿福去了市集的面摊上,草草的吃了碗阳春面,找了隔壁的李婶近几日帮忙盯着点铺面,便和阿福启程前往上苑国,一探究竟。
为了低调行事,二人特意换上了上苑国的服饰,在离上苑国不到五里的时候便去了茶摊歇脚。
二人正在吃茶,听得旁边说起,“这刚过了一段安定日子,怎么又开始打起来了,你说这南暮城真这么好,咱们国还蓬华国打了多少年了,谁都不能拿下南暮城,就不能自己偷袭他去,先占了城再说。”
“这你就不懂了,你说的是最早的时候,蓬华国就是这么干的,结果南暮城之前的那老城主奸贼的很,早早便给咱们国君通风报信,使得国君连夜派兵抵挡,这才解了南暮城的危机,可我们兵士缺死了不少,事后,南暮城那老狐狸也没有按照事前约定的那样满足我们的要求。”
“之后,南暮城又把这一招用到我们头上了?”
“是啊。”
“那我们上苑和蓬华联合起来分食了他南暮城,一人一半多好。”
“两国的国君早就替你想了,占多占少还是达不成一致,最主要的是,南暮城和咱们上苑西边的江云国关系极好,那老狐狸早早得到了消息,但凡两国合兵攻他南暮城,江云国便趁势来取了我们上苑了。咳,反正是错综复杂,都在那老狐狸的算盘里,我们也无法做到占领,只能让南暮城向我上苑称臣纳岁,也仅此而已,更多兵力还是要防御西敌,蓬华国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这么多年跟蓬华的战争也都是小范围,不会真的大动干戈,动摇国本。”
于冲听得云里雾里的,虽说不乐意那俩人管老城主叫“老狐狸”,但是身处上苑地界,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于冲让阿福付了茶钱,便起身继续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入城住下,要说这上苑城可不比南暮城,这上苑城戌时便要宵禁,而南暮城在老城主在位的时候,夜不闭户也是有的,今时不同往日啊,于冲想着想着不免感慨起来。
两人一路侃着大天,走起路来倒也畅快,在天黑之前便进了城,战时跟平日里也差不了太多,只是苛捐杂税会多上一些,别的倒不见得有甚区别。
于冲和阿福住进之前置办货物常驻的那家客栈,刚一住下便下起雨来,二人叫了些吃食,烫了两壶酒,吃罢便早早的睡下。
半夜里二人睡的正熟,于冲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在砰砰地凿门,于冲稳了稳神,只听那凿门声越发的急促,旁边的阿福呼噜声震天响,全然不能打扰阿福的美梦。
于冲急忙披上一件外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头微微下倾地靠近房门,轻生问了一句,“是谁?”
“好心人,快救救我……”屋外传来低沉的汉子声音。
于冲听得那人话音气力极弱,内心也坐着激烈的斗争,定了一下心神,还是缓慢的将门打开。
只见门外的汉子一头便栽了进来,满身血污,于冲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赶紧把汉子拖进屋内,把门关好。
于冲一个箭步冲向床铺,拽起了睡的正鼾的阿福,“怎么了,冲哥,叫我做甚。”阿福嘴里含糊的说道。
“别废话,快来帮忙。”于冲坚定的说道。
“这谁呀,怎么会在咱们屋里,他是谁?”阿福被吓得语无伦次,于冲也不理他,拿了条汗巾,递上前去“快把汗巾湿湿水,端一个水盆过来。”
阿福按照于冲的交代,二人齐力将陌生汉子抬到铺上,将将清理干净,并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衫,于冲又端了盏茶给那人润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