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和女子走上高台顶端的时候,刚好站在一个石椅背后。
对面的石椅上是空着的,在看了看棋盘上错落的黑白子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就在他们身旁的石椅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出口,甚至食物和水都没有,连空气都越来越稀薄,突然发现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这时候,即便是女子一向冷漠沉静,也真的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发现,洛北自然被吓得不轻。
他甚至差点从石台上摔落下去,好在女子在一惊之下就很快恢复了冷静。
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要不然从这么高的石台上摔下去,说不定不用等渴死饿死就已经摔成了重伤。
只要稍微仔细一些就会发现,那个人身上披着一件外氅,只不过可能时间太过久远,已经完全在空气之中变得粉碎。
洛北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不轻,可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人其实一直保持着坐姿,一动未动。
没想到女子居然比他的胆子还要大上许多,稍微冷静之后就来到那人面前,而且伸出手将那人头顶上盖着的大氅掀开。
洛北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突如其来一股寒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候,坐着的人终于在他们面前露出的样貌,原来那个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因为他身上的肌肉已经完全腐蚀并早已消失在空气之中,全身上下竟然只剩下一具骸骨。
坐在石椅上的骷髅身材并不算高大,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在岁月中腐烂破碎,只剩下一些细碎成条的碎片。
头骨上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已经变成两个黑洞。
没有一丝光线透进去,那两个黑洞在洛北看来,显得幽深莫名。
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晦暗,摄人神魄。
骸骨一只手放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按在腿骨上,手里攥着一根翠绿色的笛子。
那笛子上面也覆盖了许多尘土,但看起来颜色仍然很鲜艳,十分显眼。
这个人虽然已经死了很多年,如今只剩下一身枯骨,但从全身上下残缺的衣物碎片来看,布料和织造工艺无不讲究,要是一般之物,恐怕在就在岁月当中变成了尘埃。
以此看来,这人当年一定也是个极为精细之人。
头骨上戴着的一个玉坠,想必也是十分贵重之物。
女子把枯骨看的很仔细,告诉洛北,这个人当年身体上是有所残缺的,因为他的腿骨太过瘦小,明显是残疾时间过久所造成的退化。
而且双脚掌微微内扣,在膝盖骨上还有两条深浅均衡的破碎印痕。
很难想象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人,说不定是王侯将相,也可能是武林高手,但最后也只能留在这样一个幽深密闭的山洞里,任岁月侵蚀,化作一堆枯骨。
所以人生一世,琢磨的最多的是命运,可最终又没有谁能逃出命运的手掌。
这时候,女子正在认真的盯着骸骨手上攥着的那根翠绿笛子。
她对枯骨深深的拜了拜之后,才很小心的把枯骨手中的翠笛取了下来,放在面前仔细的查看。
洛北看到她眼神里的光芒有些异样,不知道是这笛子有什么贵重之处还是怎样?
只见女子突然将双手伸直负于胸前,然后又高举过头顶,竟又跪在骸骨面前,开始顶礼膜拜。
洛北不解,即便是出于对亡灵的尊敬,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礼仪。
女子虔诚膜拜之后,重新站起来。
她用身上的白衣擦去翠笛上面的灰尘,看样子像是得到一个什么无比贵重的宝物。
女子洁白的手指在笛子上轻轻抚摸,擦去灰尘之后,笛子上竟然露出两个古朴的篆字,洛北一看,从字迹的形状大概可以猜得出为“幻月”二字。
女子闭上眼睛,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从她情绪的波动来看,就像终于找到失散多年亲人所留下的遗物一样。
见女子神情激动,洛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问道:“喂,你……你没事吧……”
女子睁开眼睛,小心的将笛子收了起来,然后声音里仍有些轻颤的说道:“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蟾月……”
“蟾月……”,洛北默默念着女子的名字。
这是两人相处这么久后刚刚知道对方的名字,蟾月,听着这个名字就像是广寒宫里的清凉如水的月亮一样,洛北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这个名字跟她的气质真的很相配。
可是一想不对,她这么久都没告诉自己叫什么,为什么又突然说出来?难道是连她也放弃了出去的希望?两人是不是会像这具骸骨一样慢慢的死在这里,死了之后在岁月的侵蚀下,也会变成一具枯骨吧!
洛北有些绝望,叹了口气道:“我叫洛北……”
不知道女子是否看出了洛北心里的绝望,认真的说道:“要想从这里走出去,就需要先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而破阵之法很可能就在这具骸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