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雅花了一个下午向宁锦玉解释玩法,后来又找来三个小厮直接上阵操练,她一人指导四方。一天下来,宁锦玉已经入了迷。
王尔雅清静了三天,第四天听到了宁锦玉的消息,他连续打了三天三夜,练废了八个家丁,终于晕倒在牌桌上。
听说他昏睡之后,还一直讲着梦话胡牌,要打死抢他杠的谁谁谁。
王尔雅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时代,每款游戏都要标注一个“适量游戏怡情,过度游戏伤身”了。
七巧板才在都城流行了半个月,乐逸王府里就推陈出新,流出了新玩意儿。
宁锦玉顶着两个拳头大的黑眼圈,摁着规则都还没搞通透的宁锦城赢了一下午。
只隔了一晚上,麻将就成了永安城内的新时尚,人人跃跃欲试。
只隔了一晚上,王尔雅就又回到了宁锦城的别院。
面对宁锦城的死亡凝视,王尔雅苦从心来。
“您懂的,我只是给他做了套小玩具……”
死亡凝视。
“他比您早学几天,您是输在不熟悉规则,多练几把,保证把他踩在脚下。您放心,这半个月,天天陪着您练……”
死亡凝视。
“要不,你和他比战斗陀螺吧……”
宁锦城的眼神就没变过,王尔雅心虚得很,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
自己现在的命真的很脆啊,玩脱一次就能交待出去。
“我还有很多题能赢他,我很有用……”王尔雅恨不得马上写份简历。
“明天,跟我出趟门。”
留下这一句话,宁锦城便黑着脸打发她离开了。
王尔雅简直云里雾里。
这是准备把她带到荒山野岭杀人抛尸?没必要啊,堂堂一个小王爷,处死一个奴隶不用那么麻烦。
那是,看到她就生气,准备做个二手买卖挽回一点儿损失?可自己算是堂兄弟共同财产,这样单卖了没问题?
王尔雅想了一整天,结合宁锦城的面部表情,只肯定一点,那就是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第二天下午,红影给王尔雅送来一套衣服,说是让她穿这个出门,展开一看,却是套男装。
搞什么?男装play?还真以为演电视剧呢,换套马甲别人就雌雄不分了?
结果是,王尔雅换了男装去正院等宁锦城,一路上家丁丫鬟们都奇怪地盯着她看,愣是没人认出来。
电视剧诚不欺我,眼珠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但宁锦城出来却没认错,直接领了她往外走。果然小王爷这个定位就是不一样,再不中用多半也有眼力加成。
宁锦城这次却没走正门,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从侧门上了一辆很不符合他风格的朴素马车。然后,一路往城南走。
永安城整座城方方正正,格局很清晰。
北面是皇城,整个安国最尊贵之所在,守卫森严。十二道宫门之外住着安国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平日里老百姓都不往这边来,怕一不小心就惹了哪位官家的晦气,吃不了兜着走,更不用说乞丐和流浪汉了。
东面住的则富人居多,出入多是香车宝马,日日夜夜往北面跑,赶着趟的巴结城北的老爷们。最里面一圈高档服务产业欣欣向荣。
西面用现在的话来说,叫作商业中心,五湖四海的奇珍异宝汇聚于此,凡是你想要,在这里就没买不到的。这里是永安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界,即是有钱人的好去处,也是叫花子的聚集地,在这里乞讨最容易。
南面嘛,就该叫城中村,普通的小老百姓住在这里。据说越穷苦的便住得越外围,在最外面一层盘踞着大量的流民,是治安事件最多,官府也最不愿意管的地方。
眼看着到了城南地界,王尔雅心里打起了小鼓,这可不是这些公子哥儿们该来的地方,难不成真打算杀人抛尸?
幸好刚到城南不远就停了下来,一家僻静的酒馆门前,宁锦城道:“下车。”
王尔雅老老实实下车,跟着宁锦城进了酒馆,上了二楼,入了最里面一间阴暗的包间。
一位发须花白的老伯已经等在那儿了,捻着胡须打量跟在宁锦城身后的王尔雅。
宁锦城行礼,“老师,人来了。”
老师?太子太傅长孙无禄!
王尔雅满脑袋的问号。这是什么情况,宁锦城不是被迫送到永安城来接受高等教育的吗,怎么还搞起课后补习来了?突发奇想的奋发图强?
长孙无禄冲宁锦城点点头,他便自觉坐到了老师的左手边。长孙无禄指了指对面一个座位,对王尔雅道:“坐吧。”
那语气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让王尔雅一时判断不出自己是听话好还是不听话好。
虽然是现代人,但接受了几个月半封建半奴隶社会摧残,她深深懂得和主子在一张桌子上平起平坐是大大坏了规矩的。自己这身皮肉最近已经受了不少罪,实在不想再让人用板子松松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