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的过程中,王尔雅真想骂句脏话。特么的,早知道就在现代死干净,何苦还要穿越到古代受几遭罪再死,那个渣男真是害人不浅。
……
王尔雅每次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都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不,又醒了。
这次醒了,不仅全身旧伤疼,脑袋还昏昏沉沉。根据十八年的生活经验,她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
她刚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快!快去禀报公子,她醒了!”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就冲进来,走近,弯下腰,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真醒了,这命还真是出奇的顽强啊?”
又吩咐旁边的丫鬟赶紧把清粥端来,“快吃点儿东西,吃完了好喝药,你昏迷的时候一滴都喂不进,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王尔雅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一听说有粥,肚子马上唱起了空城计,喝完一碗还想再来一碗,宁锦城却不准,说才醒了不能吃太多,伤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作罢。
看她把药喝下去,宁锦城才放了心。她本以为他也要急吼吼地问她题目,但他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临走时还留了两个丫鬟照顾她。
这两个丫鬟当然不是之前那两个,但对着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收拾完东西就阴着面出去了,直到傍晚吃饭时才又来给她送粥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看着不像是喜欢她的,但好歹管她吃喝,王尔雅还是礼貌道了声谢,却不料这里的丫鬟一个德性,也是鼻子里一个“哼”。
“若不是为了兰绣和兰瑟,谁愿意管你死活!”这个丫鬟显然愤愤不平。
原来另一个叫兰瑟。
“她们怎么了?”王尔雅问。
“被公子命人一顿好打,扔进了柴房,说是……说是你不醒,她们也不必活了……”说到这里,这丫鬟还红了眼,心疼起那两人来。
王尔雅无奈,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呀,“是她们先想要杀我的。”
“谁让你装死吓唬人的?”
“她踢我,我吓唬吓唬她们怎么了,至于杀人灭口吗?”
“你一个女奴,踢了就踢了,哪来那么多坏心眼!”
王尔雅简直无话可说,她们的思维就没在一条线上,在这些丫鬟看来,作为一个女奴,怎么拾掇她都是应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个人,也是爹娘生养的。我不会作践谁,也不会轻易让别人作践了。”
那丫鬟看了她一眼,“命都捏在主子手里,哪来的胆子说这样的大话!主子们稀奇新鲜玩意儿,别以为这几日对你不错你就忘了身份,哪日厌倦了,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天明。你还是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吧。”
正说着话,另一个留下照顾她的丫鬟端着药进来。送饭这个白了王尔雅一脸,收起粥碗就出去了。
这个丫鬟把药碗端给她,在旁看着,也不与她说话。
今后还要相处的,王尔雅觉得还是把关系说清楚的好,她喜欢简单直白,没心情和人打肚皮官司。
“你也讨厌我吧?”
“为什么要讨厌你?”
“刚出去那个就烦我得很,我还以为你也一样。”
“红妆姐姐和兰绣一直交好,兰绣因为你受了罚,她自然怨你。”
“你与她们不好?”
“哪来什么好与不好,都是做下人的,照顾好主子,管好自己就成了,花那么些心思在别人身上做甚?”
好家伙,还是个不结盟中立派。不过若真如她所说,自己到是不需要再花精力防备她。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丫鬟瞟了她一眼,显然对被一个女奴叫“妹妹”有些不爽,但还是答了,“红影。”
等红影也走了,王尔雅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虽然红妆话说得难听,但是她的话在这个世界没毛病,自己现在的身份真的有很大的缺陷啊。
这命不能把握在自己手里,始终是个大麻烦,宁家这两个堂兄弟要是哪天不搞脑筋急转弯,她一没了价值,日子恐怕就要比现在还难过了。
女儿当自强,必须要从这虎口狼窝里跳出去啊。
发着烧,想着想着,王尔雅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毕竟是吃着抗生素长大的现代人,王尔雅受伤快,恢复也比古人快得多,过了几天,对其他人很可能要命的严重伤寒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王尔雅已经可以自己下床倒杯茶水,顺便出门在住处附近走走。
南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大白天的他们都去其他院侍候了,现在这里就剩她一个人。
院里都是些低矮的小房子,透过围墙,能看到其他院子里的屋檐阁楼。就目之所及,比乐逸王府宁锦玉那里要清雅许多。
她躺了好些天,终于出来舒展舒展筋骨,不自觉开始做起第九套广播体操。
“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