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开齐涨红了脸,拎起公文包一声不吭走了。
秦萱对着那两人的背影恶狠狠翻了个白眼,一扬手摔上了门。
而她再一转头,那满身铆钉链条的男人竟又大大方方坐上了她家沙发,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秦萱踢了踢地上的皮箱,问他,“您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见你大门紧闭,就走了厨房后的小门,刚刚都走到客厅了。”唐霄铭转头看她,凌乱的黑发掩着黑眸,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和勾人,低沉薄凉的声线却又和浮夸外表大相径庭,“那买家人品有问题,我支持你骂他,帮你是举手之劳,不用谢。”
“那这钱?”秦萱指了指箱子。
“是这样的,昨晚我见你楼上有——”唐霄铭边说边起身,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腰上传来,他狠狠皱眉,脸颊缓缓褪去血色。
秦萱防备十足,打断了他的话,“这钱难道是买房的定金?我和你说就算你把钱送上门我也不会要,古董买,房不卖!”
一连串的话让唐霄铭怔住,片刻后扯了扯苍白的嘴角,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问她:“古董卖不卖?”
“古董卖,房不卖!”
“房子不卖?就卖古董?”
“房不卖,古董卖!”
“古董不卖?”
“古董不卖,房卖——我呸!”秦萱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愚蠢的事。
这男人是来找茬的吧?
他第二次私闯民宅了,他们很熟吗?
她是不是该报警了?
“这位先生,我想您不会这么闲,专门来跟我说绕口令的吧?”秦萱咬牙切齿地掏出手机跨出拨号码,手指头快要把屏幕戳漏了,“我家不是公园想进就进,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就别怪我叫警察叔叔了!”
“不逗你了,把手机放下,我是正经谈买卖来的。”唐霄铭缓缓朝她走去,跨出地毯时脚步一个踉跄,摇摇晃晃地站稳,可即使这样慑人的威压还是扑面而来,让秦萱心里直打鼓。
“你楼上右幅荷花图,我看像吴应贞的手笔,这钱是买画的。”
“买画?你说那副清代荷花图?”秦萱微微错愕,她竟又一次误解了唐霄铭的来意?
谁知话音刚落,唐霄铭竟软趴趴地朝自己倒了下来,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看着一点点放大在眼前的俊颜,秦萱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扶他的肩膀——
“喂!你又搞什么,这是昏迷了吗?”
她瘦小的身子根本撑不住唐霄铭,顶着重压后退了几步,不幸被脚下的皮箱绊倒,于是两个人狠狠摔在了大理石地砖上,秦萱被压了个结实,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昏迷前最后骂了一句:这男人可太沉了!
拨救护车的人有,拨救护车的亲人也有,拨救护车的邻居也是存在的,但——
医生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夫妻俩一块昏迷,被路人送上救护车,这事倒是三五年都碰不上一次。
“这位男性因为外伤感染导致了高烧,而你是轻微脑震荡。”医生把记录本啪嗒一声合上,挑了挑点滴速度,“今晚都得留院观察,你们俩刚结婚吧?新婚夫妻常出意外,以后在家也要注意安全。”
秦萱摸了摸缠着绷带的头,尴尬道:“医生您好,首先我俩不是夫妻,是意外摔倒,其次我想问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们.......上救护车前他替我锁门了吗?”
医生手滑了一下,差点把输液器的滑轮推飞。
暮色四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飘散空气里,双人病房开着刺眼的白色顶灯,唐霄铭悠悠转醒,意识还没恢复,秦萱打电话的声音先传进了耳朵里。
一片寂静,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那么以秦小姐您目前的情况,是否考虑来我司担任英语老师呢?”
秦萱柳眉微蹙,已有些许发怒的苗子,问她:“您为什么有我的联系方式?”
对方答非所问:“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因为您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在薪资上我们需要再做考量,您什么时候方便来面试呢?”
“我从没投过简历,你是不是从爱广博调查问卷找到我的联系方式!”
电话里的女人丝毫没听秦萱的质问,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任职要求,秦萱气得直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手机就被抽走了。
唐霄铭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挂断键,仿佛习以为常。
秦萱愣了愣,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个人隐私泄露,你已经中招了。”男人低沉的声线含着薄凉之感,听得秦萱又重重叹了口气。
她无奈道:“我就填了一份调查问卷,谁知道会这样,买车的买房的留学的签证的,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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