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雨心里一沉,但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作懵懂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我就每天把它放在我身边啊。”
她说得本来就是实话,眼中根本不虚,甚至还开始了虚张声势。
“呵呵,你还想质问我?我还想质问你呢,你这个玉观音到底是什么怪东西?颜色不停地变淡,我都担心它会掉色染脏我的衣服呢。”赵清雨冷冷道。
顾里微愣,随即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清雨回望他:“我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有又什么目的?”
她明明才是那个应该质问的人好不好?!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想要好好的、平安的过完这一生,结果顾里这个家伙就莫名其妙的闯进她的视野。
古古怪怪不说,还几次让她产生了威胁。
“呵呵……”
顾里突然低笑一声,突然猛地将手中的玉观音与红线拉扯开,然后一口将玉观音吞下。
“啊……”
赵清雨吓得后退两三步。
这种突发情况,她是没有想到的。
双眼死死的瞪着顾里,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这……”她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里使劲咳了两下,然后擦擦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清雨揉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顾里刚才咳嗽把脸给咳红了,对方脸上的那条大白印子似乎淡了一些。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赵清雨抬脚朝画室走去,顾里没有进画室,她看到他上了楼,应该是回去休息了。
画室里朱老师已经布置了新的任务,今天是上新课,课程也从素描石膏变成了画彩色水果篮子。
赵清雨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前面的没有听到,第一节课下课后老师布置了作业,特地把前面的学习内容和她小声提点了几句。
她的悟性挺高,而且画画这门学问,技巧为辅,练习为主。
老师把知识点和注重点说了,剩下的都要靠自己。
在老师讲完后,其余的时间全部都是自己练习画画。
新的东西就要花更多时间来学习,赵清雨以前虽然喜欢画画,但很少接触色彩颜料水粉这类,就是小时候顶多用水彩笔涂一涂。
现在,首先她要学会的就是调色,水粉颜料加入不同数量的水,稀释程度就会不一样,画出来的颜色也会不一样。
然后就是水粉的运用,颜色的布置,色彩的分层,下笔的轻重急缓和方向,都需要练习。
为了画好一副画,赵清雨头一次在画室里画到了凌晨两点多,另外还有六七个学生也是一样,甚至画到更晚。
因为睡得太晚,第二天闹钟震动了她没有起床晨读,而且继续睡一直到起床铃响为止。
不过大多数学生这天都没有按时起床,赵清雨倒是还强迫自己起来,用冷水洗了头洗了脸后,她又变得十分清醒。
回到宿舍里看了会儿语文资料,其他学生才陆陆续续地起来。
现在她必须要尽可能地多学习一会儿,李老师告诉她,美术集训的后期会变得更加辛苦,每天都有画不完的画,做不完的作业,晚上画到一两点都是常态。
赵清雨几乎已经可以想象了,那时候她估计是没有什么精力再顾及文化课的,还是趁现在有点时间多加把劲好了。
好在昨天画到凌晨两点的努力是有效果的,第二天上课老师看到她的画后,很高兴的表扬了她的画,说她的水粉色彩作为初学者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就是画面有些地方稍微显得有些脏,需要再注重一下。
当然除了她,老师还点评了很多其他学生,好例子坏例子都有。
其中就有吴琴秦的画,不过是作为一个反面教材点评的……
“同学们请看看这幅画,嗯,所有同学犯得错误,在这幅画上都能找到,我们就特例点评点评这幅画。”
陈老师是画室里的女老师,今天虽然才三十一岁,可是严厉刻板的面孔让大多数学生只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
此时,这位陈老师手里拿着吴琴秦的画,画室所有学生都悄悄抬起眼皮看过去,只有吴琴秦躬身缩背,整个人都被挡在画板后面。
“这幅画的画面,就像它主人的大脑一样,平面而简单。”
“看看这只苹果,还是一只长变形了的苹,我不知道之前学的透视和形态这位同学都学到哪里去了。”
“还有这线条,画得和稻草差不多,也不知道擦,怎么,你这苹果表面还带分叉的啊?”
“……”
于是,剩下的同学们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又想让老师点评到自己,又害怕被老师当场毫不留情地嘲讽一番。
不过好在点评完吴琴秦后,陈老师似乎心神俱疲,再点评其他同学的画都是用一种淡淡的、有气无力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