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男同学们嚷嚷着要和冰水,不过在老师的瞪眼神功下,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清凉的水浸润了大家干涸的喉咙,让暑意消散了一些。
喝过水后,大家的情绪明显提高,跟在老师身后,步伐轻快。
赵清雨也一口气喝下了半瓶水,剩下的她都塞进了包里。
“需要我帮你忙吗?”顾里扫了一眼她肩上的大背包,轻飘飘地问道。
赵清雨太清楚了,顾里这人特别喜欢在口头上“关怀”她,而她每次也都是“不用不要不必了”的三连回复。
这次,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好啊。”
赵清雨同样轻飘飘地回答。
顾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跟没事人一样的往前走,赵清雨又重复了一句:“我说好啊,你不是要帮我背东西吗?”
“啊……”顾里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眼珠微微一动,便嬉笑道:“小清雨,你终于接受我了呀,太好了。”
赵清雨嘴角抽了抽,这人的脸皮怕是比城墙都要厚几分,上一世怕是被人给打死的吧。
而且他嘴上说着,手上却完全没有要主动伸手帮忙的意思,赵清雨觉得自己得主动点,于是把背后的大背包卸了下来,朝顾里面前一摆。
这下子,顾里怎么都躲不过去了,只得伸手将那大包给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赵清雨感觉顾里扛起包的时候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迸裂出来。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赵清雨其中早就注意到,顾里这次来集训就只斜跨了一个很小的旅游背包,里面估计顶多几件夏天的换洗衣服和洗漱工具,还不如她平时上下课带的书重。
这也是为什么顾里这样说,她干脆就顺了他的话的原因。
“你该不是背不动吧?”赵清雨试着开玩笑道。
“呵、呵呵……”顾里扯出一个笑,“你觉得可能吗?”
赵清雨往后退开小半步,将顾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个头起码一米七八往上,瘦是瘦了点,但也不至于连个包都背不起。
确实不大可能。
她想,这个人还真是会装。
好在也没有走多远,这条路上到处都是美术培训机构,大伙儿不用想太多,也都能猜到他们要到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走了将近差不多七八分钟,老师们就在一个招牌叫“成材画室”的老旧朱红大门前停下。
这画室的名字很够直截了当,也充分的体现了此时所有学生们心中的豪情壮志。
老师敲了门,画室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一个差不多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
这是画室的清洁阿姨,阿姨应该在这里做了有一段时间了,朝门外几十个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学生们一看,立即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朱老师!朱老师!”
阿姨一边朝里面大声喊,一边将老师和学生们引了进来。
很快,里面有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大爷走了出来,上身穿着白汗衫,下边大黑裤衩,脚上还趿着拖鞋,手里拿着草扇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哎呀终于到啦,早晨小陈还说给你们打电话,都说还没上车呢。”大爷抄着一口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和领队的几位老师打招呼。
“那时候是还没上车,不过电话一挂就来车了。”李老师,也就是他们这次集训的带队老师之一,开口说道。
大爷点点头,招呼学生们往里走:“来了就好,走,我带你们去宿舍把东西先放着,别把娃儿们累坏了。”
于是,在这位大爷的带领下,学生们带着满心好奇地往里走。
画室是老式的筒子楼改装的,从外面看就很老旧,里面光线也有些昏暗,大爷边走边将楼梯道的打开,大家的眼前一下子亮堂起来。
白色的腻子墙下面刷了一米高的绿色墙漆,墙面上挂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相框,里面是各种风格各种类型的美术作品。
有壮丽含蓄的国画,有美丽精致的油画,有漂亮的草帽姑娘,有沧桑的农耕老人。
“哇……好厉害啊,要是我也可以画成这样就好了。”有女孩子小声惊呼。
大爷听到了呵呵笑,摇着手里的破扇子鼓励道:“放心,只要你们肯努力,肯用功,也可以画得和他们一样,这些画都是以前在我们这里培训过的学生画的。”
“真的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肯定是真的了,还能有假不成。”大爷说得义正言辞。
领队的老师轻咳一声,对同学们说:“你们要抓住关键词啊,朱老师说得是肯用功肯努力的,这才是重点,要是半途而废或者三分钟热度就想偷懒的,那就别想了。”
同学们唏嘘一片,大多都是不屑一顾,学画画能有多难多辛苦啊。
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