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觉得奇怪,傅齐彦那天为什么偏要到民政局取假证,说什么逼真简直太荒谬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涉世未深,既傻又天真。
说到底,小白兔再聪明,能斗得过千年老狐狸吗?
“姓傅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苏笙气得脸色发白。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从未婚少女过渡到已婚少妇了?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傅齐彦不答反问,“领了证就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们已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既荣,一损俱损。”
“你……”苏笙气结。
傅齐彦返回电脑桌,又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丢到苏笙的怀中,发号施令,“签了吧!”
“这是什么?”苏笙展开一看,登时瞪大双瞳,“结婚协议书?”
“没错,从今以后,我们不是假结婚,而是契约结婚。”傅齐彦掀开底牌。
“不可能!”苏笙一张张翻了翻,大约二十几页的样子,大致扫了扫,其中第一条尤为显眼,简直把她气得倒仰:
甲方傅齐彦与乙方苏笙,自愿签订结婚契约,为期三年。期间乙方不得强迫甲方发生身体关系,不许干涉甲方的私生活,不许骚扰非礼甲方。
“傅齐彦,你什么意思?”苏笙手指发抖的指着这条问道。
“哦,”傅齐彦耸了耸肩膀,一脸欠揍的表情,“我就是对你不太放心,随便备注的。”
苏笙强忍住掐死他的冲动,“你认为我会强迫你、干涉你、骚扰你、非礼你?可笑!”
“难道不对吗?”傅齐彦配合的点了点头,“联想到你赖在我床上不走的画面,这些设想也不是不可能的。”
“放屁!”苏笙忍无可忍,爆了粗口,“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不会跟你契约结婚的。”
“粗俗!”傅齐彦咂咂嘴,“我无所谓,大不了明天再换张离婚证,但你的学业恐怕就要被毁了。不过,我劝你消消气,再考虑考虑……喏,看看第二十三条。”
苏笙刷刷将协议翻到第二页,只见那里写道:
婚姻存在期间,甲方除第一次给付三十万之外,每月还将给付乙方一定数量的生活费;离婚后,甲方应一次性给付乙方赡养费一千万,以及市中心高档公寓一套。
仿佛一道闪电劈在身上,此刻,苏笙呆若木鸡,连眼睛都忘记了转动。
“说穿了,这场婚姻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见她犹豫,傅齐彦继续蛊惑,“你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是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苏笙已经卑微到骨子了,没有什么可以丢失了。
理智与现实斗争,前者一败涂地。
“好,我答应你。”苏笙咬牙放弃最后的抵抗,“不过,第一条要改成相互不强迫……”
几分钟后,协议书敲定,落款签上两个人的大名。
苏笙一脸无奈,傅齐彦却是笑容可掬。
他从抽屉中取出三十万的支票和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到她的手上,“拿去置办一些衣服鞋子包包,我们傅家的女人不能太寒酸。”
苏笙反倒白了傅齐彦一眼,毫不领情,转身要走。
“等等,”忽而,男人叫住了她,“苏笙,再帮我倒杯咖啡送来。”
“凭什么?”一晚上的火气在一瞬间爆发,“我是你的佣人吗?干嘛指使我?”
彼时,傅齐彦已然躺在大班椅上,他用嘴努了努桌子上的协议书,“读读第二百零七条。”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上大脑,苏笙夺过资料,翻到二十几页,终于找到了那一条:
乙方将全权遵守甲方的指挥、安排和领导,如有悖逆,将从生活费中扣除相应罚款,严重者或赔偿甲方精神损失,以儆效尤。
事发突然,她没细看合同,便稀里糊涂的签了名。
苏笙仰天泪两行,想不到,自己又被这只老狐狸坑了一道!
她磨着牙,面带微笑的转过身头,压着立马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笑意盈盈的走到傅齐彦跟前。
“倒,怎么不倒?您要喝咖啡,我哪儿敢不给您倒?”苏桐咬着牙,盯着傅齐彦那张帅得一塌糊涂,却万分欠揍的脸,皮笑肉不笑说道。
“那还不快去?”傅齐彦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
要不是为了那三十万,鬼才听你差使!
苏笙动作夸张的弄了好几勺子的苦咖啡,又将100摄氏度的滚水倒进杯子里,这才端着杯子送进了傅齐彦的书房。
“拿去,你的咖啡!”苏笙动作粗暴的将咖啡放在桌上,狠狠地瞪了眼傅齐彦。心道,喝吧,喝吧,烫死你个周扒皮!
傅齐彦挑了挑眉,却没去拿那杯咖啡,他薄唇轻启,冷幽幽的道,“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去司家。”
苏笙一听,当即跳脚,“婚姻协议我签了,里面的条条款款我也认了。但只有一样,司家与我无关,我更不想取代司茵茵,成为司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