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和周泰回身一看,只见一个庄严宝相的和尚站在身后,双手合十,向两人施礼。
史辛见这和尚气度不凡,眼中精光闪闪,显然修为极高。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谦虚道:“大师谬赞,晚辈一时顺口开河,倒是献丑丢人了。”
和尚摇摇头道:“那施主你说,小中大乘三中佛法当中,到底哪种佛法才是最高深的呢?又或是哪种佛法才是我们佛门中人的归宿?”
“晚辈窃以为,佛法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适合与不适合之分。非要让一个毫无根基的人修大乘佛法,也是不现实的。应该说小乘到中乘再到大乘,是一个必须经过的过程,这些过程都是悟佛必须经过的。”
“那施主认为,大乘佛法之后,已经是最后佛法的最后归宿?”
“不,大乘之后是为一乘。一乘之意,乃三乘合一,这才是最终归宿。”
“妙啊!”和尚拍手称好,忽然又醒悟到自己太兴奋了,不符合出家人戒骄戒躁的戒律。“小施主请这边走,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我这三脚猫佛法,竟然把大和尚镇住了?我这种程度的,在后世一抓一大把啊。”史辛边走边想,“哎哟,我知道了,这时法华经应该还没传进中土,那'一乘佛法'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新鲜事物,怪不得我说的时候大和尚两眼发光,如获至宝。惨了,原来说漏嘴了。”
史辛解释不了一乘佛法的来龙去脉,他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如果真要论起佛来,绝对要丢人现眼。
“怎么办?得想个办法开溜啊!”史辛假意欣赏白马寺内的景色,实则是想找一个适合的地点和时机躲开。
然而事与愿违,和尚带着史辛往里面走,这里的游人和信徒越来越少,而身批袈裟的光头和尚就越来越多,看来已经进入是白马寺的内部了。
转过几个庙堂,地势忽然变得开阔,一座庄严肃穆的巨大建筑出现在史辛的眼前。
史辛抬头一看,牌匾上书“大雄宝殿”。
“过了大雄宝殿,就是贫僧的禅房。劳烦施主再稍待半刻,到时不吝赐教。”和尚喜不自胜,看得出是出自真心的想讨论佛法。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史辛走,而周泰则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一双虎目不离两人半寸,生怕和尚对史辛不利。
到了这个地步,史辛也放宽心了,会就说一点,不会就不说,但以自己前世曾到敦煌,印度等考古的经历,多多少少还是能摆乎一点的。
打定主意,史辛不再逃避,放眼观察大雄宝殿里的情景。
“此时是诵经时间,寺内大部分的僧人都会集中于此,诵经念佛。”和尚解释道。
庄严宏大的佛祖雕像下,已经坐满了僧人。僧人前面放一座小台,小台上面是一本经书,史辛侧身去看,原来是译本的《僧祗戒心》,看来等一下就是要念这本经书了。
忽听大雄宝殿内禅钟一响,有个领读的僧人喊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开始吧!”
上百个僧人得了号令,一起出声念经,史辛耳朵里顿时传来低沉虔诚,又不绝于耳的声音。
史辛哪曾见过这种情景,东张西望,颇觉有趣。不想听着听着,心中一阵烦闷升起,精神有些恍惚。他只道听不惯这种低沉的声音,于是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不想脚下一加速,丹田处竟然传来一阵悸动,随后阴阳维脉上的异体真气竟然有同时发作的趋向,在两条经脉内不断震动。
史辛这一惊非同小可。异体真气存在于他经脉内那么久,只慢慢侵蚀着他的经脉,同时也在拓宽着他的经脉,一直都没有过异动。
葛玄曾说过,史辛经脉上的异体真气光明正大,并没有伤害史辛的意思。而阴阳跷脉上的异体真气相当于五等脉师的水平,已经被葛玄驱散。据葛玄估计,阴阳维脉上的异体真气可能有六等脉师的水平,这对于才二等修为的史辛来说,这两道异体真气稍微的震动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随着异体真气的震动不断加剧,史辛感觉体内有如刀割,四肢百骸有如从中裂开般,痛苦万分。这种痛苦根本不是人的意志忍受得了的,他跪跌在地,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如雨下。
拉着史辛的和尚惊觉他的变化,大惊失色之下也同时跪了下去,连声追问,“施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泰不明所以,只道这和尚对史辛下了黑手,怒喝一声,暴烈拳套已祭了出来,夹带着强烈风声击向和尚的后背,“好秃驴,竟敢暗算人!”
周泰这一击出尽全力,只听“砰砰”两声,暴烈拳套的钝刺毫无保留地击在了和尚后背。
然而和尚竟然无动于衷,全身金光骤起,挡住了周泰的拳套,他匆匆回头赞了一声,“施主好力气!”随后却不理周泰,只细细查看史辛的情况。
“好力气?那就是说我的真气修为不值一提了?”
周泰心中愤怒,当下手脚并用,一顿猛攻毫无保留地打在和尚身上。和尚身上的金光不散,连头都不回,对周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