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叹口气,叹气的声音也不小,“唉,别提了。我走遍大江南北,所见之人皆是些徒有虚名,沽名钓誉之辈,有真才实学的又有几个?不过说起来,我这番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张角心中一凛,“不知大长老所为何事?”
“近日,我与另外两位老兄弟奔波于全国各地,游说各个有实力的家族,书院,教派派出少年精英,参加一次大规模的竞赛活动,为圣教选拔人才。我们拟定在一年半后,给圣教选出各种人才,以补充圣教空缺已久的职位。其中,我们将选出三人,作为圣教的大护法,左右护法,日后接替我们长老之位。”
“最重要的也是最有吸引力的,是三位护法将能学到我圣教至高无上的宝典,天人神书。”
此话一出,只把张角和田丰惊得目瞪口呆。现在圣教的没落,主要是三位长老垂垂老矣,再无争斗的朝气和气魄,圣女又是年幼,以致威信尽失。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门生遍布全国,如果再选一个有能力的人身居高位,练成天人神书,振臂一呼,就有大批的英豪集结,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现在朝廷波澜再起,国内各股势力虎视眈眈,埋头发展。张天师和袁本初应该发挥出各自的影响力,让朝廷重振雄风,也不枉朝廷一番栽培。这圣教选人才一事,两位应该多多支持。”
既然当朝太尉发话,说的还是重振朝廷的话题,张角和田丰自然不敢违抗,口头上说得信誓旦旦,但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张角更关心“天人神书”的事情,“听闻'天人神书'在王莽篡汉的时候就下落不明,难道现在又找到了吗?”
卢植怒道,“王莽逆贼,哪料到圣教先知们的奇谋妙计?其实王莽毁掉的是假的天人神书,真正的天人神书早就妥善保存在洛阳圣教的最隐蔽处,只等待着某日有一位天纵之姿的少年英才出现。只要修炼了天人神书,光大圣教,重振朝廷的重任就指日可待了。”
田丰与两人不是同一级别,但作为袁绍的首席谋士,他说的话大概能代表袁绍。权衡利弊之下,他首先赞同,“此事重大,我必禀告主公,让他务必让人参加角逐。我河北袁家人才济济,必定能夺得胜利,入住圣教,到时和袁家精英里应外合,必定能铲除……嘿嘿,必定能匡扶汉室,重整汉朝!”
听田丰说得大义凛然,张角暗暗冷笑:刚才卢植说的'各股势力虎视眈眈',其中就包含你们袁家,只不过他有苦不能言。你们不是为了匡扶汉室,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在'天人神书'罢了。
张角这样想着,自然不会说破,他照葫芦画瓢,表达效忠汉室的同时,不吝人才的输送。
这三人在台上聊得热火朝天,台下的赛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比赛。天师教有分内门外门,总体来说,内门弟子比外门弟子要强,但也不是必然的,像没有推荐令的有能力的寒门子弟就入了外门,周泰就是个例子。
半天下来,史辛三人的灵宝队(周泰暂时以灵宝派弟子身份出战),孙策的江东队,袁熙的袁家队,张媚娘管亥张宁的天师教队全部出线。
比赛进行到第三日,三十余支队伍就剩下四队,对战情况如下:灵宝队对天师教队,袁家队对江东队。
半决赛当天,首先出场的是灵宝队对天师教队。
“大小姐必胜,二小姐必胜,天师教必胜!”赛场内的欢呼声山呼海啸,清一色为天师教队打气。
张媚娘在以往的比赛中出尽风头,那一袭红衣成了她的标志,每次出场都能获得大量的掌声。
此时她站在赛场中间,凉风习习,把她那袭红衣吹得腊腊作响。张媚娘薄施粉黛,俏脸含煞,别有一番风姿。
管亥站在张媚娘的左侧,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周泰,仿佛要一口把他吞掉。一年多不见,管亥长高了不少,变得更加壮实,每一块肌肉都呈爆炸性的突出。
张宁站在两人身后的中间位置。她还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突然站在那么多观众面前,她羞红了脸,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天师教队的对面,站着灵宝派队。与天师教队三人不同,史辛等三人穿得明显寒酸很多。虽然李掌柜提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等类似的话,要赞助他们一套拉风的队服,但为了照顾葛玄的感受,他们还是穿回那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道袍。
周泰与史辛分立左右,由周泰对上管亥,史辛对上张媚娘。而陈冰则垂手低目,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泰冷冷地看着管亥,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迸裂出剧烈的火花。
史辛笑嘻嘻地看着张媚娘,拱手道:“等下张姑娘手下留情,我身子骨弱,经不住打。”
张媚娘冷哼一声,“我之前就说过,我们的恩怨在这一场比赛中作个了断。我不会手下留情,你的身子骨,自己好好照看好吧。”
“我好怕怕哟!”
趁着斗嘴的空隙,史辛用天眼通查看三人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