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随着周渔彻底御剑离去,密林再次恢复平静,只是在一处能看见长流河的陡峭山崖上,于半山腰处,某处山坡阴暗前,有一黑袍人影冒出。
“那个方向是紫阳山,看来此人即便不是紫阳观的弟子也必与之有颇深的牵扯……
如今水府主动送人出来,是否意味着长流水府内的神道符箓已经为人所得,看来终究是晚了一步。”黑袍人怅然一叹,隐藏在斗篷下的目光,满是可惜之色。
“紫阳观有道基仙师,此人既去紫阳观,那么长流河府的事,必然瞒不住,荡魔司追我数月,又与紫阳观颇多往来……”
“看来我得尽快离去,且接下来的行动也得备加小心,好在长流水府只是预选目标之一,即便失手,也不影响教主大计。”话音未落,就见黑袍人脚下的地面,犹如水波一般突荡起一阵涟漪,其整个人径直的没入其间,消失无踪。
三日后,紫阳观。
紫阳山依旧峰伟险拔灵气四溢,山脉之间多仙鹤飞舞,密林中有清脆鸟鸣,此时有四名驻守弟子背剑,寸步不离的守卫在山门前。
呼!
这时,一道剑光从远处飞来,落在山门前,正是一路赶回的周渔。
“紫阳师叔是否仍然在山?”剑光一顿,周渔落在山门前,看着为首的守山弟子,问道。
“是周师兄。”为首的守山弟子,看清来人目光一亮,当即说道。
“师尊仍在,自从一月前师尊寻师兄未得,便留下吩咐,若师兄回山,可直接前往后山紫阳阁。”
“多谢师弟告知。”周渔闻言,当即松了一口气,连忙赶往后山。
“无妨,师兄平安就好,不知那漓水乌青蟒,是否已为师兄斩杀?”守山弟子连忙问道,目光里有着期待。
“已斩!”留下二字,周渔便已消失在山门前。
“不愧是出本宗下山修行的周师兄。”守山弟子看着那潇洒背影,心思憧憬。
“不知何时,我等也能向周师兄一样,御剑下山降妖除魔。”一旁的守山弟子也是羡慕的道。
辞别守山弟子诸人,周渔进入山门一路前行,途中路过偏殿的演武场,有新入门的弟子正努力锻体修行,在烈日之下,汗如雨下。
其中有两人是他熟识,一为林正,二为那赶来的驿站小二李三,想必是在他离去后,有看见留言。
后山,紫阳阁前,云海升腾翻滚。
“师叔,我回来了。”周渔于阁楼前高声喊道,门内无人应答,但是大门却随声而开。
“这便是默许了。”
踏入阁楼,紫阳真人依旧一席紫色长袍,且在优雅的泡茶,茶香满室,闻之沁人心脾。
“师叔,我这回是真的惨,差点就壮烈牺牲了。”周渔瞅准一杯刚倒好的灵茶,连忙上前就要去拿,不出所料的在被紫阳真人一巴掌拍回之后,顺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
“哼,不是给你求救信符了吗,怎么还傻乎乎的拼命。”紫阳真人撇了一眼自家不省心的师侄,又重新倒了一杯灵茶后,也不等周渔继续卖惨已表心智,转而问道。
“可是进了那长流水府?”
“师叔竟知道长流水府,那新晋河神,不知师叔是否知道它底细,我这次可险些被它坑惨了。”周渔闻言,顾不得其他,连忙问道。
“我也是回来查了典籍之后,才知晓长流河未曾分流前,有此处所在。”紫阳真人闻言,目光里有着一丝追思,也不提自己费心准备的破除神道所用的法器,而是转而凝重的道。
“你且把你入府之后所遇之事,详细道来。”
“不敢欺瞒师叔……”周渔见紫阳真人这幅神情,当即放下入嘴的茶杯,详细的诉说起来。
一炷香后,口干舌燥的周渔一边品着灵茶,一边看向深思中的紫阳真人。
“这么说,那长流河府已有了新晋河神?”
“嗯,那漓水乌青蟒也是我与它联手之后,才将之斩杀,师侄观那新晋河神虽然法力低微,但是灵智颇高,在结合河谷村之事,也曾猜想那河神,应是最近几年才得了水府传承。”周渔连忙回道。
“不过师叔,师侄观你听完长流水府之事后,眉宇之间似有郁结,就不知这水府可是否另有隐秘,毕竟师侄所踏足的那处广场实在太惨烈了,即便岁月悠久,也残留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你何曾学会看相了?”紫阳真人目光一瞪。
“于传教峰苏长老处学过一二。”周渔脸不红气不喘的随口说道。
“哼,我看你是好奇心猎……没大没小,看来苏清风这老家伙在门中是太过惯你了。”
“师叔……”周渔顿时告饶,目中含着水光。
“行了……长流水府涉及神道之事,于你现在而言,不便多知。”紫阳真人眉头一皱,连忙打断道。
“可是师叔,弟子如今已涉入其中了,且在出水府之前,那新晋河神故意将弟子传送于一地,还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