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裴淮的人刚将南柯楼搜查过,后脚得知消息的谢瑶光就派人在南柯楼后门那处废弃的院落内放火,趁夜风大火势迅猛等到裴淮带人赶到的时候南柯楼已经笼在一片火焰中,这座曾经富丽堂皇的楼宇最终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只是这火实在是起的蹊跷无比。
趁着救火的功夫裴淮派人四下探访过,得知初次起火的那所院落废弃多年,根本就无人居住。京兆尹的人在起火院落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浪汉,手里还拿着一个破酒瓶。将他带回京兆尹审问以后才得知原是这人喝得醉醺醺的不甚将酒洒在了门上,然后手中灯笼掉在地上的时候顺势将酒点燃这才酿成了南柯楼的大火。
所幸的是大火并没有烧到其他地方,仅仅只是烧了南柯楼而已。哪怕裴淮觉得此事再奇怪也只能搁在一旁但是薛家却偏偏咬死了华鸾等人背后还有指示者,否则如何能在华鸾他们一被抓后就一把火将南柯楼烧的一干二净,以此施压非要裴淮将华鸾等人审问以后将他们背后的指使者缉拿归案。
南柯楼会被姜怀信盯上一直在谢瑶光的意料之中,可是谢瑶光如何也想不到姜怀信居然会用五石散这样的东西来栽赃嫁祸到自己头上。如今华鸾等人被囚在京兆尹府的大牢内,谢瑶光倒不怎么担心她们的安危,毕竟以裴淮的心性如何也不会将这件事交到寿王手里。
最棘手的事情还是如何洗脱前朝余孽的名头。薛家一口咬死华鸾等人是前朝余孽,南柯楼就是逆贼的窝点,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现身人前,好让他们能够开展下一步行动。
南柯楼如今名声尽毁,成了众人口中得而诛之的逆贼委实让谢瑶光觉得头疼。来谢家铺子闹事的人更是比之前多了好个,一个个都非得说谢家买假货,坑害人命。
被迫处于风暴中心的谢瑶光在沉寂三日后,堂而皇之的前往京兆尹寻找裴淮。谢家的马车刚刚行驶到路中间的时候,从前方冲出来一匹疯马径直冲向谢家的马车。被这疯马一撞,饶是谢家马车在好也被撞到在地。
被朱雀扶出来的谢瑶光,睇目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前方正策马而来的年轻人身上哂笑一声。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任的海州刺史——薛文渊,看样子对方是来者不善。
早些前就听人说过这位谢小姐惊才绝艳,聪慧过人原本还想结交一二。但是自打从父亲口中得知这谢瑶光就是设计姜怀信使其幼弟惨死,母亲发疯之人他便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今日听说她要前往京兆尹的时候才会想到这样来对付她。
上下扫量薛文渊一眸后,谢瑶光含笑慢条斯理地拍去衣上的灰尘温声道:“薛大公子,这般急急忙忙地可是要去哪里办事么?”
“你是何人?一个女子如何能在街头上这般抛头露面,好不知廉耻!”闻问薛文渊并不看谢瑶光显然是对其嫌恶至极,“你父母夫君都不知道管教你么?还是说你出身青楼,根本不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
“薛家真是好教养。除了一个寿王妃怎么其他都如同疯狗一样喜欢胡乱撕咬人?薛公子明明是你当街纵马撞我在先,如今不赔礼反倒先训斥我。依我看你这些年的书都是白读了!”话止谢瑶光目露讥意,言语中满是不屑之意。
虽然一早就知道谢瑶光舌灿如莲但是要真真切切领教一回后,薛文渊方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听到谢瑶光的面子都是惊惧多过厌恶。此女不仅诡计多端而且更是心狠手辣。
目光轻浮扫量谢瑶光周身,最后目光落在了谢瑶光那绛唇之上,扬眸讥笑一声,“谢小姐真是好厉害的嘴,难怪能做出那么多事情来。要说你模样生得这般好,就应当留在家中相夫教子或者是床笫间取悦男人何至于跑来朝廷中同男人争权夺势。可惜了谢小姐出身低微不然我倒是愿意纳你为妾。”
大历民风开放,女子入朝为官虽然少但不是什么罕事,在婚姻一事上也十分自由。薛文渊这番话落在谢瑶光耳里简直是可笑至极。旁人也许不知道谢瑶光师出名门但是谢瑶光不信薛文渊不知道自己是秦琰门下的弟子,他这话听起来教人没有来觉得恼火。
“薛大公子有这同我耍嘴皮子的功夫,难不成是海州刺史一职被陛下罢免?啧,说来薛大公子成婚几年了吧好像都为有过子嗣呢……莫不是薛大公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若如此我手下的韦大夫也是一位神医或许能让薛大人早日抱上后人,免得薛家绝后。”谢瑶光冁然而笑,手指抚过袖上海棠花纹。
在旁围观的百姓听得谢瑶光这话以后,各个忍不住大笑起来。毕竟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说一个男人中看不中用的,可偏偏这谢瑶光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笑薛家大公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闻得薛文渊拢在袖间的手骨骼被他捏的咯咯作响,谢瑶光唇际讥意更重。见此薛文渊杀意更甚好半响才敛了杀意,目光冰冷地盯着谢瑶光仿佛眼前的谢瑶光已然是一具尸首。
“不必。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搁谢小姐去京兆尹。”话止薛文渊欲扬鞭策马离去,仍不忘回头对着谢瑶光道:“只望谢小姐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