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何必总是怀疑我呢?你与我如今虽是共同某事但也难免有意见不同的时候。”谢瑶光挑眉一笑,眼中讥讽不掩,“你跟着寿王殿下这么多年,应当比我清楚殿下最厌恶的就是手下人互相仇视,热爱窝里斗。殿下是谋大事的人,真能因为内斗而乱了他的谋算呢。”
话一说完,谢瑶光转身消失在姜怀信面前。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马车,姜怀信冷哼一声振袖离去。迟早有一天他要找到关于谢瑶光的破绽,好让殿下不再受她欺骗和蛊惑。
马车内谢瑶光深吸一口气继而阖眸喟叹一句。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见的太皇太后身体到底如何,这些年忙着这宫里其他地方布下棋子惟独忘了这宫里还有一个曾经万分疼爱自己的人。
沉思良久谢瑶光赫然睁开眼,望着桌上那寥寥升起的烟雾。不行,她要想个法子亲自入宫看一眼太皇太后。好求一个心安理得。
当寿王妃赶到薛家的时候,寿王已经在薛梓澹的陪同下亲自带了薛文翰去京兆尹寻裴淮,裴淮原本是想上门拿人的,没想到薛梓澹居然如此主动。
而寿王也对他恪尽职守的行为赞赏有加,大有要在皇上面前替他讨赏的意思。
但是裴淮在京兆尹任职这么多年,自然懂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以这位主子的品性裴淮深知这件事情可没这么容易。
薛家到底是寿王的岳家。若是自己胡乱答应不该答应的东西,后患无穷的终究是他。
胡乱客气的应承几句,又亲自送走了寿王。再吩咐狱卒好生对待薛文翰,不可滥用私刑。
谢瑶光说的很对,他始终是为陛下做事的。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置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把人关在京兆尹才是他该做的。
等宫门一起梢,寿王领着薛梓澹跪倒了历帝寝殿门口,俨然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历帝听闻了内侍的禀报以及昨晚收到的消息,面露冷笑却什么也不说。
直接从侧门离开往含元殿而去,行了片刻才吩咐内侍去喊寿王先去上朝,至于薛梓澹则去立正殿门口跪着,好生静思己过。
寿王听了内侍的传话,一时摸不清历帝想法只好匆匆赶往含元殿。
太子见面露愠色的寿王,轻嗤一声,看来寿王这是在父皇面前吃了瘪啊。
早先前他就收到消息,说是寿王一大早就赶到宫里向父皇请罪,可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白白浪费功夫。自己可是早就看不惯他这副满口仁义道德,虚伪至极的模样。
此刻寿王无暇理会太子挑衅的目光,更何况他深知这个时候只有沉住气才能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随着内侍一声高唱后,历帝在众人的注视下已经从御阶一侧步上安稳坐于銮座上。诸臣依礼叩拜,高呼万岁,行礼后方才起身。
太子轻咳一声,在他的示意下监察御史江雪霖大步踏出朗声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禀报!昨日在金谷园内薛梓澹纵二子薛文翰行凶,打死无辜百姓。如今此案在民间已经是谣言四起!”
“哦?民间传闻什么?”历帝扫了寿王一眸,扬首询问道。
“百姓们都说寿王徇私枉法,欺下瞒上!以手中权势包庇妻弟,草菅人命这般枉顾王法,实在是.....”出来答话的是御史台丞——章丘,此人也是太子一党。他见历帝面露愠色,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没把话说完反倒是折膝跪在地上叩首道:“还请陛下宽恕微臣,后面的话微臣实在不敢说。”
闻言历帝不由大怒拍案斥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御史台的职责就是弹劾百官!这番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陛下息怒啊!并非微臣不愿意讲而是.....”章丘故作出一副惶恐的模样,犹豫一会才道:“百姓都说寿王殿下此番行为怎能为王储!国家有这这样的皇子岂有不亡之理。”
章丘的话一说完,含元殿内众人刹那间噤若寒蝉各个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生怕一个不慎引来天子之怒。都垂着首,无一人敢再看历帝面色。
历帝目光自众人身上逐一掠过最后系数落在寿王头顶,在历帝冷厉目光注视下寿王只觉得背后似有芒刺加身,又似被压力所迫当即跪在地上。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要包庇薛文翰的心思,儿臣已经亲自将他送到京兆尹听候发落。儿臣知道本该昨晚就把薛文翰送到京兆尹的,可是因为昨夜薛夫人突然病倒,一时心生怜悯才拖到今日,还望父皇对此事从轻处理。”寿王继而朝着历帝叩拜三下,沉声道:“儿臣刚刚也特意在京兆尹询问过裴淮到底是何原因,原来薛文瀚失手打死的那人居然是一位私盐贩子,而那私盐贩子口出狂言侮辱薛家,薛文瀚这才一时激动将人打死。”
寿王刻意将私盐贩子四个字咬的极重,果不其然历帝看向他的目光透露出几分疑惑来。
他这个父皇果然是疑心最重的。
“私盐贩子?你先起来吧。”历帝似乎想起来什么将目光从寿王身上移开,面色稍微缓和些继而移目看向夏辅,“夏辅我记得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