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奎接着道:“现下便能指着你大姐的鼻子骂,要是那李秀才真考上个大官,你是不是也得骂你娘,骂你爹我了?”
“爹!我……”林金蝉想要分辨。
“你什么你?”林大奎拿起锄头来调了个头,用锄头柄指着林金蝉,“给我跪下,今日得好好给你长长记性,学学规矩!”
“爹,这大路上……”林金蝉只觉得颜面尽失,要是被路过的乡人见到自己在大路上挨打,只怕往后她就真的再也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秀才夫人,连我都叫不动你了?”林大奎见林金蝉站得笔直一动不动,愈发的生气,“好好好,我赶明儿便去退了这门亲去,没有我开口,你谁也别想嫁!”
“爹!”林金蝉大喊一声,脚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林大奎拿起锄头,用那木柄重重一下打在了林金蝉的背上:“你要记住了,你姐姐永远都是你姐姐,不论你嫁什么人,她嫁什么人,你都得对她客气,知道吗?”
林金蝉点点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是做人的规矩,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根,明不明白?”林大奎又是一棍子下去。
林金蝉没说话,林大奎打了一棍子:“明不明白,大声的!”
“明白!”林金蝉的嗓子有些发哑。
林大奎教育一句打一棍子,一直打到第七下时,林小斐这才开口:“大舅,好了,妹妹她也知错了,你就饶了她吧,这锄头这样重,再打下去,只怕妹妹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林大奎的气也散了,他瞪了金蝉一眼,见她微微躬着背,似乎是疼的眼睛紧闭,额上的大汗淋漓。
金蝉是林大奎的亲女儿,他也心疼她,实在是刚刚听得她那话太刺耳,太不中听,才让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不过饶是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也是下了两分的力,要不然凭他这日日在地里干活的胳膊,抡起一锄头下去,能把金蝉的背个打折了。
“记住我给你说的话就行,别跪着了,回去吧。”林大奎把锄头往肩上一抗,抬脚便往回走。
银霜赶紧俯身去扶金蝉,金蝉踉跄了两下站起来时着整个人都在发抖,后背上像是火烧一样,一阵一阵的又痛又木。
“七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林小斐忽然出声,“我说过的,你打小果的,我会还给你。”
“我记住了。”林金蝉开了口,也不知是回答的林大奎的话,还是说给林小斐听的。
说完之后,林金蝉扶着林银霜的手,颤颤巍巍的往家的方向走。
林小斐站在她们身后,直到见到她们的身影被前方树荫全然淹没之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别人受罚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林小斐恩怨分明,她不会作恶,也绝不会心软。
只希望林金蝉真的记住了,往后别再来招惹自己。
“小斐!”
林小斐正要往家走,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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