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不见,所以这份字据我用小刀刻在了竹简上。”林小斐做了一下午的竹简递到了沈晋年手中,“每个字你都可以摸到,若你觉得无误,你拿着我的手沾了泥,立马按个手印上去。”
沈晋年搁了鸡腿,伸出手指细细抚摸,竹片上字迹清晰明了,他真是佩服这个林小斐。
从前的他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有才学的,有魄力的,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也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从没遇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叫自己如此的佩服!
沈晋年轻轻一笑,扬手随意的把那竹简给扔进了炭火堆里。
“诶!你,你这是做什么?”林小斐也怔住了。
“没必要。”
沈晋年说完,起身便往屋子里走,片刻后又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那个魏芳给他的匣子。
他把匣子交给林小斐:“这是你的。”
林小斐接过匣子,轻轻打开来,只见里边仅放了一个小小的红绸布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略一拿起便有香味扑鼻而来。
林小斐解开抽绳,将袋子打开,里边是装得满满的花瓣,因年岁甚久,花瓣皆干枯得看不清样子,闻着味道似乎是木兰。
“我就说她们能有什么好心,只拿一个绸布香囊便想抵做给我的嫁妆。”林小斐早知道魏芳她们舍不得多拿一分东西,只怕这香囊都是在林周氏屋里找了一圈,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东西了,亏她们还特意拿个精致的匣子装着做脸面。
林小斐说完话,正想要把香囊给放回匣子里,沈晋年忽然开口:“等等。”
“怎么?”林小斐奇怪。
“你说这匣子里只有一个绸布香囊?”沈晋年皱眉。
“没错。”林小斐点头,“最简单样式的绸布香囊,看着有些日子了,或许还真是我娘那时候留下来的。”
“不对。”沈晋年摇头。
“什么不对?”林小斐问。
“重量不对。”沈晋年接过林小斐手里的香囊,将囊口打开,用匣子接着把里边的花瓣全都倒了出来,扑通一声,从最底下落出来一个黄澄澄的玩意儿,“这才对了。”
“这是什么?”林小斐伸手去拿。
那是另一个金累丝镶珠石的香囊,九成的金质,长方委角形,周身皆是镂空的累丝玉兰花瓣,面上嵌有白皎皎的珍珠花树和一只点翠的碧羽蝴蝶,边沿镶了一圈米粒大小的绿松石珠子,上下还带有串了红珊瑚圆珠的丝绳。
这香囊看着可着实价值不菲,压根不是会出现在这个小村子里的物件。
沈晋年摸了摸香囊后,长叹口气,淡淡开口:“是宫里的物件。”
“宫……宫里?”林小斐讶然,幸好这东西藏得这样深,不然准被魏芳她们给收去了,这累金丝香囊可比林周氏的其他东西加起来还值钱了,什么房子院子的还抵不上这香囊周边嵌的一粒绿松石珠子。
“没错。”沈晋年点点头,“十几年前宫里流行过一阵子这样式的香囊,佩戴的多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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