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瑜领着柳鱼一路穿过皇宫的曲折回廊时,沈名正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他不仅叮嘱宫人们要把王妃给看住,最好别让她随便出来,还特地让人将有一位姑娘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事情说出去。在关于王妃的事情上,沈名总是一点意外都不愿意留。
内官在后面连连点头:“奴才这就传话去。”
沈名的心情这才稍微缓和一些,便在这时,白清瑜跟柳鱼也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挑,当沈名真正见到柳鱼的时候,眼角眉梢有诧异一闪而逝。听别人说柳鱼有七八分向她的时候,沈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提前做好心里准备跟亲眼见到那个人感觉总是不一样的。那怪刚才会有宫人将她认错,这两人的相貌确实很相似,甚至可以说,柳鱼跟她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沈名拧着眉头,艰难的把目光给移开:“白姑娘。”
白清瑜答应一声,目光在周边转了一圈:“看来你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
“毕竟这梁国皇宫现在的主人是我,提前知道消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白姑娘你竟然会带她来。”沈名说起柳鱼整个人时,脸上的情绪有细微的变化,“我还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意思呢。”
沈名根本就不想见到柳鱼,如果可以的话,他很希望柳鱼可以滚远一点永远都别回来。
那一瞬间,柳鱼的情绪很是低落。
白清瑜轻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我明白,只是不想按照你的意思来而已,有些话最好是当面说比较好不是吗?”
不知道生命这边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柳鱼很想见他一面,白清瑜便把人给带来了。
两个本该熟悉并且亲近的人,此时竟然比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更令人尴尬。
柳鱼闭上眼睛,心中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心脏也在抽痛着,她用了好些力气才让自己勉强支撑下来。柳鱼很想得到一个答案,即便那个答案她的心理已经有数了:“白前辈,”她低垂着脸说,“能不能给我一个独处的时间,我有些话想要单独问一问。”
白清瑜自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点头,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全然不顾留在原地的两个人脸上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此时的她更想见到第三个当事人,不知道那个人当事人现在被沈名藏在什么地方。
白清瑜前脚刚走,,后脚柳鱼便低着脸声调沙哑的问:“首先,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就像白前辈说的那样,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
沈名点点头,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坦白道:“你确实是我的女儿。”
“那我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难道你们从来没想过将我找回来?”柳鱼眼眸含泪,心里有千万般的委屈。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就已经死在战乱,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中,所以这些年来从未设想过他们,更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一直到今天........柳鱼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她真不应该来。
沈名冷着脸,口中说出的话语锋利如刀:“因为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柳鱼抿唇,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不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什么明知道一个小孩子被丢在河里会活不下去,他还是要这么做,作为一个女儿,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没有原因。”沈名微微皱起眉头。
柳鱼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今天没有办法从殿下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呢。”沈名对她的排斥在脸上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她有些承受不住。在柳鱼的印象中,父亲应该是高大的,温和的,会牵着她的手在大街小巷中闲逛,也会带着她吃各种好吃的东西,就像别人的父亲那样。父亲的形象不应该跟沈名这种人联系在一起的。
她转过身,不愿在看沈名一眼:“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了,殿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去找白前辈,我很快便会离开。”
说罢,柳鱼已经迈着匆匆的脚步离开了。
随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越走越远,沈名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我刚才都听到了。”
忽然有一道身影从树上倒吊下来,含笑的目光在沈名身上转了又转:“其实殿下你是在口是心非吧?”
这些年来发生的诸多事情,玄冰都清楚的看在眼中,当年柳鱼的失踪虽然是早就策划好的事情,但沈名早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面来坦白而已。这些年他也曾派人四处寻找柳鱼的下落,只是没找到罢了。
沈名冷着脸,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没有否认玄冰刚才的话语,便是默认了他的话语。玄冰啧啧道:“你是没看见,刚才我侄女儿走的时候脸色有多么难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了,你这么对一个小姑娘,就不怕以后劝不回来吗?”
“这种时候她就不该回来。”沈名闭上眼眸,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今天早些时候看过的折子,“最近梁国的局势可以说是一团乱麻,太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