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为先生建一座学院,专门教授此间学问,用以治病救人,恩泽万民,不知吴先生可愿意?”王则之躬身施礼,诚恳的对吴又可说道。
“回总兵大人,我吴又可仅是一介游医,在大同府也不过是个下等教书先生,才疏学浅,唯恐难以担此重任。”吴又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拒绝了王则之。
“敢问吴先生,你这些年来游走四方,探求疠气之理,到底所求为何?”王则之被拒绝了也不生气,认真的问起来。
“以前我在太医院期间,整天看那些庸医弄权,实在是呆不下去,我又担心自己忘了作为医者的本分,所以,游走四方,治病救人。
探求疠气之理,只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吴又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落寞的说道。
“游医风餐露宿的,个中艰辛实在非常人所能担当啊,先生既然有舍身医人之志,为何敝扫自珍不愿将此疠气之理传与后世呢?”
“胡说,谁说我不愿意,我还为些专门写了书呢,只是还没写完罢了。”
“好,我在大同府东北角有一座宅院,从今日起这座宅院就是先生的书院了,还请先生明日随我一同前去赴任。”
王则之不再废话直接拍板做了决定,决定之后,他上马扬鞭,返回双沟墩去了。
吴又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愣了许久,看着太阳渐渐西下,最后下了决心,快步返回双沟墩去了。
王则之回到双沟墩心情有些沉重,他没想到这才崇祯二年,就已经有瘟疫的前兆了。
吴又可所说的伤寒并不是现在的感冒,而是与伤寒有症状相同的一些疾病,这种病的表现为高热、中毒面容,缓脉,皮肤玫瑰疹,肝脾大等症状。
这些症状正是瘟疫的先期的症状,如果不加以重视这种后果将会变的十分严重。
“来人。”
“属下在。”
“飞鹰传信,连夜通告全府,近来因为四时不正偶发伤寒的百姓全部送至大同府,本总兵免费给他们医治。
传敕令给各个州县、卫所、堡寨、火路墩,全府禁食老鼠,老鼠身上有瘟疫,食之必亡,无药石能医,同时把这封书信传给白玉,叫他连夜赶制《三晋评论》将老鼠身上有瘟疫的事实扩散出去。
传令大同城北军营,连夜腾出一片营舍来,用以安置前来医治的百姓。
命杨之晖连夜把他的徒弟全部集中到大同府城北军营。
命后勤部去采买足够多的石灰回来。”
“得令。”
传令兵领命退了下去,王则之把洗脸的面巾裹在脸上,命令亲卫们也裹上面巾。
自从他知道双沟墩里有百姓得伤寒而死之后,王则之总觉得这里不怎么安全了。
事实上,王则之有些多虑了,因为这里有吴又可在,那些得病的百姓大多被吴又可治好了。
至于那些死了的,是因为吴又可还没来,他们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幸亏有吴又可在这里,要不然的话,王则之来这一趟有可能就被感染了。
由于害怕被感染,王则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的叫派出司的人员打开墩门准备离去了。
当他刚走出房门的时候,吴又可已经收拾妥当站在他屋外等着他了。
王则之看着他没有说话,叫亲卫腾出一匹马给他,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大同城赶去了。
当他们到达大同府城北军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一行人都饿的饥肠辘辘,王则之命人埋锅造饭。
可是,他才吃了两口就有人前来禀报。
“报,军营外来了许多百姓,腾出来的营舍恐怕装不下如此多的百姓,请大人示下。”
王则之一呆,饭都不吃跑到营门口看了起来。
只见儿子背着母亲,父亲抱着孩子,妻子拉着丈夫,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百姓,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
“传我命令,城北军营全营腾空,驻守大同府的移驻城内,随我出征的向阳和卫、高山卫转移。”
“得令。”
王则之有些难以置信,这才崇祯二年啊,感染瘟疫的百姓就已经这么多了吗?
“全靠吴又可了。”王则之呢喃了一声,准备去找他。
“大人,吴先生入营给百姓们医治去了。”王则之刚准备去找人,罗聪就跑来给他禀报起来。
连夜腾出来的营舍前,吴又可裹着面巾已经开始坐诊了。
吴又可看完一个病患,开了一个方子,交给取药的人。
“奇怪,你为何不用伤寒经方呢?哎,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军医啊?”同样在给百姓看病的杨之晖拿过吴又可的方子,嗤笑道。
“先生,我觉得此病绝非伤寒,要知道,而今的时节并非初春呐。”吴又可解释道。
“噢?我看看。”杨之晖给吴又可看过的病人把起了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