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稍息,起步走。”
第二日天微亮,李化早早的就带着人操练了起来。
这是熊甲长招募而来的六十人,加上齐奇的四十人组成的百人大队。
李化之前练过手,这会儿训练起来毫不费力。
王则之被熟悉的声音吵醒,一时产生了错觉,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虚假还是他记忆中的世界虚假。
王则之摇了摇头,起床洗脸,开始一天的安排。
当他来到寨子外面的时候,两百多骨瘦嶙峋的百姓,站立两旁目送李化带着队伍远去。
李化带着人拉练去了。
“两人一排,排好队,一个个来,只要来,就有钱粮。”王则之站在寨门上大声说道。
他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钱粮被抬了出来,由专门的人开始发放。
当王则之看到三岁小孩也跑过来领钱粮的时候,揉了揉额头,他突然有些头疼,三岁小孩能干什么,这不是胡闹么。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随这些流民去了,毕竟他们饿了太久了,只是想多赚点钱粮。
这些流民领了钱粮之后没有急着走,而是由年长的老人把钱粮看守起来,有力气的人都自发的干起了活计。
当王则之看到三岁小孩都在那里卖力的挖战壕之后,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改变他们。”
王则之看着寨门下热火朝天干活的的百姓们,找来手下吩咐下去务必留一条一人可过的小路。
这条小路不能是直线,必须是左一条右一条,同时在壕沟底部铺满尖刺。
安排好这些后,他去找了王三郎,王三郎被跑步的口号喊醒,此刻正在用冷水洗脸。
“则之冒昧,恳请阁下教授箭术。”王则之对着三郎鞠了一躬。
王三郎站直了身子,堂堂正正的接了。
他有确实有资格接,因为这箭术可不是一般的箭术,乃是他王家一脉单传的箭术。
把这一门箭术传出去,已经违背了祖宗遗训。
不过到了王三郎这一代,他自己没有后人,父母也于早年病亡,哪里还在乎什么祖宗遗训。
王则之写好三郎的任命书,交到他手里,让他静等李化前来交接。
他返回忠义堂开始回忆小学学过的思想品德课,来回跺步摸着下巴回忆起来,他稍作修改之后开始奋笔疾书。
“为何要读书识字”、“我们的大明”、“我们为何会成为流民”、“我们的家园”、“贪官污吏兼并土地”、“义士不是贼匪”、“我们为什么要战斗”、“何谓成年”......
王则之一写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直到中午李化回来。
他按照王则之的要求把人交接给王三郎修习箭术去了,专程前来报告,王则之被叫醒,这才停下来,伸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吃起饭来。
傍晚的时候王三郎仍旧在训练箭术,他派人通知王则之叫他明日再教授操控火器之法,王则之同意了。
“大人,单先生回来了。”
“哦?快快有请。”王则之停下书写,出了忠义堂前去迎接。
“大人。”单同善迈着小碎步过来赶紧施礼。
“那事如何了?”王则之总觉得把买官一事说出来不好听,所以用那事来替代。
单同善指了指身后的两人,王则之看到一对双胞胎男子,他们一人手捧敕印,一人手捧官服。
这两人各有一颗黑痣,一痣在左,一痣在右。
“这两位是?”王则之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单同善给他推荐的人才。
“此二人乃天启年间童生,是在下旧识,这二人对于民生之道颇有见解。”
“二位先生,请,来人,上茶。”王则之把两人引至忠义堂,上茶。
通过攀谈他了解到这二人一名王先,一名王闪,都是姓王,王则之大笑一声说道,本家啊,三人就热切的聊了起来。
单同善识趣的接了二人手里捧着的官服和敕印,退到了一旁。
“当今天下,朝廷糜烂,关外有强敌窥伺,内有贪官污吏,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生,二位先生可有计策?”这是考验,王则之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百姓,为农难生,可为商也,夫商与士,异术而同心。
故善商者,处财货之场,而修高洁之行...”
王则之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咬文嚼字,这方面他差太远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单同善施了个眼色,单同善会意走过来解释起来。
原来这二人说的是经商之道,南货北售,北货南销,以商带农,农商并进。
王则之怎么没想到呢,山西不就是晋商出名么,王则之想到这里激动起来,不断的回忆起关于晋商的记载。
“好,二位先生实乃大才,则之冒昧,愿请二位掌管工商一部,还请二位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