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芳对史家城的到来,心中有些触动。
只是她的性格便是如此,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陶南芳从没有想过要和史家城离婚,因为史家城当初怎么伤害自己,她就得怎么报复回来。
陶南芳也知道史家城深爱着自己,尽管对他唾骂、嫌弃,逼得他像没有家的浪子一样无家可归,但史家城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说过,我们离婚吧!
这是史家城唯一一个让陶南芳觉得他值得让自己高看一眼的地方。
如果史家城开口跟自己离婚,尽管他从来没有问过淮香集团的任何事情,但势必要分走自己很多财产。
陶南芳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跟史家城离婚。
她对史家城既恨又割舍不下,是一种扭曲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陶南芳知道,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永远不会舍弃自己那个人。
他为什么当初要背叛自己?
而且还是在自己怀孕的关键时刻?
陶南芳对陶茹霜的冷漠,从某种意义上,根源便是在这里。
陶茹霜出生之后,陶南芳和史家城的关系便达到了冰点。
陶南芳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事业上,而史家城发现即使做出再多努力弥补,也无法挽回陶南芳的心。
史家城习惯了孤独和冷漠,开始选择放任自流。
他做了那么多不靠谱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何尝不是想要吸引陶南芳的关注?
史家城走出医院大厅,坐在长凳上,悲从中来,热泪盈眶,偷偷地开始抹泪。
很难想象一个样貌英俊的中年大叔,竟然会在公共场合真情流露。
史家城也恨自己当年为何鬼迷心窍,也恨自己运气糟糕,创业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在陶南芳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在两个女儿的面前也没有任何威信。
“咦,爸,你怎么会在这儿。”乔智今天给陶南芳送饭菜,正好被史家城吸引住了。
没看走眼吧?老丈人竟然在哭,而且哭得特别厉害。
“啊?我过来看看你妈。”史家城用大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下,挤出笑容。
“哦!怎么还哭上了?”乔智还是没忍住,暗忖丈母娘莫不是又有了什么坏消息?
“风大,沙子眯了眼。再加上刚才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老头儿撒手人寰,悲从中来啊。”史家城说谎话,可谓是信手拈来,“你来这儿给她送饭吗?赶紧进去吧,虽然有保温罐,时间久了,味道可就没那么好了。”
乔智暗忖丈人果然是个讲究人,朝他摆了摆手,“那我先进去了,要不等我出来送你一程?”
“不用,我喜欢坐出租车,自由方便。”
老丈人大手一挥,裹着风衣,朝门口走去,消失在视野之中。
乔智忍不住赞叹丈人还真够帅的!
绝对不是奉承,而是真觉得他帅。
难怪陶茹雪和陶茹霜天生丽质,源自于基因特别好。
乔智来到病房,将保温罐里的三菜一汤,搁在桌面上。
陶南芳拿起筷子,下意识地便吃了起来。
习惯成自然,吃乔智亲手做的饭菜,陶南芳已
经变成惯性了。
偶尔也会由淮香酒楼做了饭食送过来,陶南芳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爸了。”乔智偷瞄着陶南芳的表情,低声试探道。
“没错,他刚来骚扰过我,被我赶走了。你以后也离他远一点。”陶南芳没有抬头,看上去在全神贯注地享受饭菜带来的美妙。
“他好像哭了。”乔智唏嘘感慨道。
“那是病猫的眼泪,你不要被他的伪善所欺骗。”
在陶南芳的眼中,老丈人没法比作狮虎狼豹这些强势的动物,只能算得上病猫。
这比喻将乔智逗得不行。
只能偷乐,没敢笑。
老丈人现在的处境,指不定哪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
乔智知道自己劝不了陶南芳,索性不在纠缠此事。
陶南芳专注地吃饭,等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她突然问道:“下周我就会搬回去住了。听说你和茹雪还在分房睡?”
“呃……是啊,也不能怪她。她的工作在晚上,我每天得早起,两人的生活作息几乎没有交叉点,两人分开睡,彼此都能休息得好一点。”乔智绞尽脑汁地找理由,试图说服陶南芳。
“夫妻俩哪能分床睡?尤其还是新婚燕尔。”陶南芳生气地说道,“你啊,也太不主动了!男人么,该拿出魄力的时候,要勇往直前,出了什么问题,我给你撑腰。”
被丈母娘这般责怪,乔智早已见怪不怪。
丈母娘恨不得,像拍黄瓜一样将他拍入女儿的心里。
然而,夫妻之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乔智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陶南芳,尴尬地咳嗽两声,“我会加快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