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津看了看她,又念了一遍。
滕珒一把拿过货单,两眼瞪的溜圆,将货单仔仔细细的又看了遍:
“这不是货单,这是求救信。”
杜津一怔,探过头细看,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滕珒拿起桌子上的笔,勾出几个字:救我家人。
杜津不由出了身冷汗,可是,再细看,这四个字并不是像藏头、藏尾诗那样有规律可寻的,根本就是毫无规律,完全是打乱的。
看着滕珒:
“你……小题大做了吧。”
滕珒摇摇头:
“不,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周的新帝可不是个好的,听说武帝在世时,王轨曾给武帝提过改立太子一事,这怎么能不招宇文赟的记恨?王轨用这种方法求救,怕是已经危在旦夕了吧。”
杜津想了想突然笑道:
“如果王轨也来焜昱国,那我们岂不是锦上添花啦!去年来的宇文宪、王兴、独孤熊、豆卢绍,哪个不是战场中的佼佼者啊,如果王轨再来,我觉得皇上都能笑醒。”
两人一边安排出货的事情,一边派人快马给泫送消息。
泫接到消息后,大笑三声,冲去找甯昤,但,甯昤有事,这次不能与泫同去,泫给甯昤嘴上印下一吻,便招呼上丁旺财他们走了。
到了北关,直冲进滕珒的家里,抓着滕珒就问:
“货单呢?让我看看!”
滕珒却一把撸下她的手,坐到身后的椅子里,不紧不慢的说:
“又不是什么急事,你着什么急啊。”
泫站到滕珒面前,俯下身看着她:
“怎么能不是急事?这可是救人命的事情啊!”
滕珒翻了她一眼,侧过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呷着茶不再理她。
泫求救的看向杜津,杜津却无奈的挑挑眉,他也不知道滕珒这是抽什么疯呢。
在杜津那没得到答案,泫想了下,坐到滕珒旁边的椅子里:
“咱都这么熟了,你要干嘛,直说!”
滕珒放下茶杯,一拍手乐颠颠的说:
“哎呀,不愧是卓爷啊,就是通透!”
泫摆摆手:
“停停停!别给我贴金,赶紧的。”
滕珒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泫:
“我想要苹果脯的销售。”
泫一愣,不解的看着她:
“本来就有你的份啊。”
滕珒吃惊的看着她。
滕珒吃惊的是没想到泫居然会想着她,而泫以为她不信,耐心的解释道:
“就凭咱俩的关系,好东西怎么能没你的份?”
滕珒慢慢坐正身体,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泫,尴尬的抠抠脸。
泫突然反应过来,高着嗓门说:
“好啊!滕珒你……”
杜津急忙插话进来:
“卓爷不是要看货单吗?咱们去看货单吧。”
泫站起身,皱着鼻子冲滕珒哼哼了两声:
“等办完正事,再收拾你!”
滕珒冲泫讪讪一笑。
泫看到货单,的确是杂乱无章的,但,确实有些刻意,特别是含有“救”字的救必应草药,尽管王轨要的是一等品,可在药铺里也不是买不到,特别是京城里那些大药铺,肯定有,没必要非得从珒津商铺买。
与滕珒、杜津商量好办法后,刚才还叫嚣着一会要收拾滕珒,这会两人却手挽手的去花园里溜达了,杜津无奈的笑了下,叫来心腹去安排。
在长安城里的王轨,自从把货单送出去后,便坐卧不安,即担心被宇文赟发觉,又担心滕珒、杜津看不出来,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
担心了差不多半个月,终于从珒津商铺送来了消息,请王轨去商铺商谈。
王轨并未马上去,现在宇文赟对他们这些人是各种怀疑,他们已经被笼罩进了恐怖中,谨言慎行可能都护不住自己的家人了,所以,王轨尽管急的恨不得马上就去,可依然在家里磨蹭到了下午,才懒洋洋的出门。
到了珒津商铺,王轨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异常,与那天来时一样,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里喝茶,听钱掌柜说。
听到钱掌柜说要他派人去陇州边城亲自接货时,王轨愣了下,心里有些期待,但没有确定前,又不敢太抱希望。
吹了吹茶叶,呷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问道:
“去陇州边城接货?你们就不能送来吗?”
钱掌柜陪着笑脸说:
“我们是可以送,可是,这次的买主是郯国公,货物又是许多奢侈品,我们不敢有闪失。”
王轨冷笑了声:
“你们这是怕担责任,便甩给了我?”
钱掌柜觉得自己在这大冬天里,汗都要下来,连忙摆手:
“郯国公,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也是为了您考虑,我们要是运送来,肯定都是与一堆货物一同运来,就算我们叮嘱要小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