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即善发现宁如安趴下时,这厮已经快要进入梦乡了。
本来还因为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将宁如安给损了个体无完肤而心情大好的即善,这会儿一回头竟然发现宁如安直接睡了,顿时心里老大不痛快。
“起来!”
顾不得周边美人围绕,即善直接施展身法,眨眼间便跃到了宁如安身前,一把将身形瘦小的宁如安直接拎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睡?!”
即善将还懵着的宁如安一顿猛摇,好看的薄唇因为怒气有些变形:“她们在骂你,你这个丑八怪还有脸睡?!”
不然我能怎么样啊!
宁如安在心里咆哮,但是由于被点了哑穴,她只能忍着被即善狠狠抓着肩膀的疼痛,勉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这是她目前为止想得到的最有力最无礼的还击了。
“好,很好。”
即善看着宁如安,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宁如安立马警觉了起来。
“把管事儿妈妈叫来。”
即善温声吩咐道,表情霎时间变得柔和无比,甚至还有些温情脉脉的味道,看起来一副翩翩多情公子的模样。
不知道还以为他现在就要跟宁如安互许终身,叫管事儿妈妈是为了做个见证。
不会又是让她接客吧!不要啊!!!
宁如安在心里哀嚎,下意识就开始挣扎起来。
然而宁如安越是挣扎,即善钳制着她的手臂就越是有力,仿佛抓着宁如安的不是一双凡胎肉骨的手,而是什么精钢焊接坚不可摧的刑具。
“公子,您找……”
“这个,给你们做粗使丫头。什么活儿脏累,就指使她干什么活儿。不用当人看,只要不弄死,随便使唤。”
老鸨谄媚的声音被即善无情打断,温柔的声线却说着无情的话语:
“好好调教她,别让我看轻你们的手段。”
说着,即善抓着宁如安肩膀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毫无防备的宁如安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妈妈一伸手接住即善扔过去的银块,立马眉开眼笑,一个眼色,立马就有身材魁梧的婆子上来抓起宁如安,扒了身上料子上乘的衣服,套上一层满是脏污的破衣烂衫,拎小鸡一样拎出去了。
无奈这个时候宁如安还被点着哑穴,又挣扎不过力气奇大的婆子们,只能任由她们拎着她往后院柴房去了。
即善,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啊!
宁如安仰头问天,只觉得欲哭无泪。
兴许是收了即善的钱的缘故,青楼里的人对宁如安都特别下得去手。
不光是将最脏最累的活儿指派给她干,并且还对着宁如安凶得很,稍有不慎,便就是一顿拳脚招呼上来。
宁如安自小没娘,再加上将军爹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府里当家的二夫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内宅之中给宁如安好看。
因此,面对即善授意下的青楼众人的故意刁难,宁如安虽然有些应付不来,但好歹还是硬撑了下来。
“没想到啊,你还是挺能抗的嘛。”
被指使着干了半天活儿,宁如安浑身都快要累散架了,这会儿正趁着浆洗的间隙稍作休息,头顶上就传来了即善那戏谑的声音。
听到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宁如安恨不得直接就将手上的脏衣服扔在即善那张笑容阴险的脸上。
只不过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即善,宁如安也不敢做出什么行动。
无奈,她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在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同时期待着温施赶紧出现,好救她脱离苦海。
想到温施,宁不热不由得脸上就是一热。
毕竟昨晚刚刚发生那种事情,到现在她的身体还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宁如安觉得,自己对于温施,恐怕是回不到以前的那种满不在乎的状态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
宁如安眼前的那双穿着锦绣鞋子的脚猛地踢上洗衣盆子,差点将盆子给踢翻,溅起的水花还落了几滴在宁如安身上。
“温施,求求你快出现吧!”
不理会故意找茬儿的即善,宁如安只当这个人是空气,压下心底的愤懑,只顾着头也不抬地洗衣服。
看着坐在那儿蜷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即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砰!”
一声巨响,洗衣盆直接在即善的暴力手段之下,飞上了天,随后又极速落下,在宁如安背后炸开了。
其中一块碎片直接就弾在了宁如安背上,疼得她脸都歪了。
这还不算,拜即善所赐,盆里的脏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宁如安身上,把她直接给激得是从地上弹了起来。
回头一看,洗衣盆掉下的地方,再偏移那么一点,就正好会砸在宁如安身上。
搞什么啊,这个即善,是想直接砸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