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平常似乎很关心顾姑娘的事情,顾姑娘的马车出了事情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先生感兴趣的。
宋然如是想着。
“顾姑娘,您现在是要去周边看看吗?”
“不了。”
“那?”
“我回寻雁楼。”
“这样啊。”宋然十分失落,“那顾姑娘知道马车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了吗?”
“不知。”
难道天才都是这么和人说话的吗?宋然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世界。
不过怀玉只顾自己走路,没搭理宋然的疑惑。
师父的信里提到过这个叫做宋然的学生,怀玉一直好奇,什么样的人竟然又让师父收了徒弟,如今见了,怀玉不免觉得,师父收徒弟的标准降低了。
额,虽然自己也不算天赋异禀,不过比起这位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宋然,还是好了不少的嘛,就别说赵宴了。
宋然默默地跟在怀玉身后,反正今日他也已经决定不回飞鸿馆了,就先跟着顾姑娘看看她要做什么吧,要是再有人想要暗杀顾姑娘,他也能做个帮手啊!
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宋然自己也吓了一跳。
难道,马车发狂是有人想要杀了顾姑娘?
在飞鸿馆,周围的学生们已经是比较理智的了,谈起镇西将军顾怀玉的时候,也大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能将她赶出京都的样子。
以顾姑娘的身份,有几个敌人好像也很正常。
宋然如是想。
“你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怀玉突然出声,宋然吓了一跳:“那个,额,我总觉得姑娘一个人走在路上不安全,所以”
怀玉觉得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好笑地上下扫视了宋然一圈,又看了看周围宽敞明亮的大街,商旅往来,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完全没有不安全的因素。
“你这瘦弱的身子骨,即便这会儿出来几个杀手,你也没办法吧?”
“不会,我近来听谢先生的话,经常强身健体练习武艺的。”
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是跑步从飞鸿馆进城了。
他从娘胎里带出的疾病,身子打小就比旁人弱,加之家里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好吃的,久而久之,更虚弱了。
好在进了飞鸿馆,谢先生一直让自己注意锻炼,这些日子,已经好太多了。
闻言,怀玉失笑,师父要他进城办事是假,有意骗他跑步才是真吧。
见怀玉笑了,宋然有几分莫名,不过他同样跟着笑起来。
“顾姑娘这是要去寻雁楼吗?”
“你的话有点多。”
宋然并不以为意:“姑娘可以带我进寻雁楼吗?”
怀玉怀疑,如果自己说不可以,这人会一直喋喋不休。
“行,不过,你要给我安静些,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将你打包送到飞鸿馆依庸堂交给谢先生让他好好修理修理你。”
一句话成功让宋然闭了嘴。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说话就不说话,宋然紧紧闭着双唇重重地点点头。
今日又一次来到了寻雁楼。
阿七低着头和阿魏阿秦并排站着,裴继安脸色铁青坐在案前。
堂堂寻雁楼的马车,今日竟然遭到了暗中袭击,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
见怀玉来了,阿七负手请罪:“阿七赶车不力,让姑娘受惊,请姑娘责罚!”
怀玉抿嘴来到了裴继安面前:“有什么发现吗?”
“我检查了死掉的马,马前腿上有一个杯口大小的红肿,怀疑是有人暗中使用暗器打中了马腿而至。”
这么厉害的功夫?不光是打中了马腿,还让马儿怎么也不听使唤,疯狂奔跑?
“阿七武功高强,这马车是平常经常赶的,即便马受痛狂奔,阿七也会有办法将他驯服下来。”阿魏出声道,“可这次阿七说,那马像是换了一匹马似的,无论他如何控制,都没能将马安抚住。”
怀玉也点了点头:“确实十分蹊跷。我可以去看看带回来的马和残骸吗?”
“当然。”裴继安站了起来,几人往马厩而来。
由于以及检查过一次了,因此这会儿马身上的伤痕已经做过了简单的处理,看起来也没有在正阳街上的时候那般恐怖。
不过宋然还是捂着嘴干呕了好几次。
怀玉凑近了地上一动不动躺着的马,前脚右蹄上果然有一个茶杯大小的红肿,除了背上的鞭痕以及这一处伤,再也找不出别的伤痕来。
正准备起身欲走的时候,怀玉忽然嗅到了一股香味,吸了吸鼻子,看向身后的几个男人:“你们是谁抹了香粉吗?”
什么?香粉?
阿魏阿秦退后两步,我们一个大男人,可不会抹什么香粉。
宋然摆手正色道:“我从来不擦什么香粉。”
裴继安:“”他确实还真有使用香粉的习惯,沐浴之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