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背着王太清往清心院外走,王淼和韩大夫连忙跟在后面。
远离了清心院的大火,王士伦才将背上的王太清放下来。
“韩大夫,您快给看看,我爹他没事吧?”
韩大夫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王太清,掐了掐王太清的人中,又掰开嘴唇看了看,对王士伦道:“少爷不必忧心,老爷并未受伤,只是被浓烟熏晕了,我一副药下去就会醒过来了。”
王士伦松了一口气。
这才觉得自己右手手臂处火辣辣的直疼。
早已注意到自家少爷手臂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浸红了的王淼,这会儿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韩大夫,你快给少爷看看,快看看。”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我死不了!”
王士伦“撕拉”一下将手臂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将手臂放到韩大夫面前,韩大夫定睛一看,王少爷粗壮的手拐处大概是被房梁上掉落的木柱砸到了,血淋淋的,看得王淼一阵头晕。
王士伦让韩大夫给自己简单处理处理伤势,又命人将王太清抬到旁边的没有被火烧到的屋里去安置了。
这边的大火已经被熄灭了。
王士伦看着面前整整齐齐地站着,灰头土脸的众人,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
旁人一问三不知也就罢了,就连老爷身边贴身照顾的丫头小厮也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场大火是凭空而起的不成?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王士伦怒摔茶杯,却扯到了手上的伤势,疼得他直皱眉。
“少爷莫生气,好在发现得及时,火势虽大却没有伤人性命,这都是老爷福大命大。”
“是的少爷,小人觉得啊,搞不好就是府中某个贪玩偷懒的丫头厨娘做饭时没看好火惹出来的。”
“我说王小二,你别血口喷人啊,你的意思是这火是我们后厨的人搞出来的咯?”一个戴着围裙,微胖发福的女人不乐意了。
“徐大娘,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哎你这小兔崽子,整个清心院就我掌管的这一个厨房,你说的不是我是谁?”
“别吵了!”
王士伦脑袋都快要炸了!
怒声道:“你们有点脑子好吗,那火围绕着我爹住的那屋燃,能是无意的厨房起火吗!”
说着他狠狠地看了王淼为首的一群人一眼:“要是不想被我爹怪罪,就赶紧去给我查!今日谁进了府,起火的地方有什么异常,要是查不出个子丑卯寅,我爹怪罪起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哼!”
一摔衣袖,去看还没醒过来的亲爹去了。
王府这边一地鸡毛,府衙这头井然有序。
怀玉一大早就听说了府衙这边放出去的消息,为了配合文先生和杨桓策,将这场戏演得像一点,遂匆匆带着段沁沁来了府衙。
毕竟,段沁沁是顾家军中最出名的军医,这些日子在安庆,也没少给安庆百姓诊脉看病。
要是段沁沁都救不回来,那么其他大夫就更不用试了。
府衙内室之中,杨桓策活泼乱跳地招呼着怀玉,文萃含笑在一旁饮茶。
“姑娘,你怎么来了?”
“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我能不来吗?”
杨桓策“嘿嘿”一笑,看了看文先生:“这都是文先生的计策,说是造势,事情越扑朔迷离,敌人越手忙脚乱。”
怀玉和段沁沁“噗嗤”笑了,可不是手忙脚乱吗,她们从寻雁楼出来时,刚好接到消息,说王府王老爷住的清心院突然起了大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
将此事对二人说了,文先生放下茶杯,不紧不慢:“我的本意只是想激发一下百姓的激愤,让他们去王府闹一闹,没想到,他们竟直接烧了人家的院子。”
众人大笑之后,怀玉思忖着道:“放火的人想必不止一个,我估摸着他们在清心院有人,虽说放火一时爽,但他们毕竟是普通百姓,没什么放火经验,王士伦若要查,没有查不出来的。”
“那这可怎么办?”
杨桓策焦急了,这事若真要找主谋,主谋是他才对,要是因此连累了无辜百姓,那他真是死一百次也不够的了。
“杨兄弟莫急。”文先生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在王士伦之前找到放火的这批人,提前将他们保护起来,那王士伦就算查到了又如何?”
一拍大腿,杨桓策道:“还是文先生考虑周详。”
文先生摸了摸胡子。
“眼下还不知道王府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暂且先按兵不动。”
“成,都听文先生的。”
“那刺客人呢?”段沁沁十分好奇,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刺客,一次不成,还敢来两次?
“在大牢里关着呢,这家伙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被抓进去了呢。”杨桓策笑着,“姑娘若要去看,还是让文先生领姑娘去。”
怀玉看向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