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媚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挽夏放下书,着急地站起来,皱眉解释道
“姑娘走时特意交代,夫人家中还有一个女儿,让我看着时辰差人过去将她带过来,免得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家害怕。”
顾媚忙拉住了已经披上外衣准备出门的挽夏。
“挽夏妹妹不用着急。”
挽夏顿住脚步,看向顾媚。
只听顾媚道“顾嫣儿自小独立,一人在家也没事的。”
“夫人这么放心?”挽夏面露疑惑,“再怎么独立,那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呀,就这么将她一人扔在家里,不太好吧?”
顾媚带上了几丝犹豫。
“其实我最近也没有见到顾嫣儿。”
“什么?”
“我说,我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她不在家。”
顾媚捂着脸,哭出声来。
挽夏将披上的外衣脱下,挂上一旁支起的架子上。
“夫人可否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听得我有些懵了。”
顾媚却只是哭,挽夏将她扶到桌前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她哭好。
过了好一会儿,顾媚哭累了,伸手到衣袖里想拿手帕,却发现方才已经换了一身挽夏的衣服,袖子中并没有帕子。
挽夏见了,将自己的手帕给了她。
顾媚接过,边擦泪边道“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夫人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媚这会儿也放下了心底的戒心,抽抽噎噎地给挽夏讲了起来
“那日,向儒到乌衣巷找我,午间他出去了片刻,回来之后急匆匆地和我说顾嫣儿留不得,我问他为何,他只让我不要多问,就出去了。”
“待他回来之后,脸色一直很不好,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和我说,只是告诉我明日一早,就带我离开安庆。”
“可是,第二日,我醒来,却发现她不在了。”
“不久就看到府衙发出的公告,说是他杀了李家两位小姐,官府已经将他抓了,我不相信,我决不相信,就到官府门口想要见他一眼,却几次被赶走。”
“那晚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等了好晚也不见嫣儿回来,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
顾媚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看得挽夏也有一丝不忍,轻轻拍了拍顾媚的肩头。
“夫人。”
许是挽夏的鼓励有了些许作用,顾媚止住眼泪,继续道“嫣儿不见了,我想起了向儒头一天说的话,怀疑是他把嫣儿怎么了,就几次三番地想进大牢里亲口问问他”
可是这么多天了,不要说见到向儒了,她连府衙的大门都没有得进。
挽夏却是愣了愣,想不到,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既然你的女儿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直接报官呢?这算是人口失踪案,府衙不会不管的。”
“报官?”顾媚一怔,“不,不,不报官,不报官。”
挽夏愠怒,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为什么?”
“报了官,向儒的罪名又多了一条。即便向儒没有杀害李家小姐,他们也不会放了向儒了。”
挽夏心下了然,可怜的女人,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被自己的情人杀了,却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不敢让人知道。
在她心里,林向儒的重量还是要大于自己的女儿的份量的吧。
“夫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顾媚粉面含泪,弱弱地看着挽夏。
挽夏道“我觉得夫人对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些过于冷血了。”
顾媚听了,脸上血色尽失。
也不哭了,只是安静地坐着。
倒叫挽夏一愣。
“夫人,挽夏只是随口一说,夫人不必在意。说到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一个丫头,和夫人说这话,确实有些逾越了。”
顾媚却笑了笑,看向挽夏“是你家姑娘叫你特意这么来试我的吧?”
挽夏也不解释,也不否认。
只是坐下来喝茶。
“这是上好的明前茶,芽叶细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乃是茶中佳品。姑娘最是喜欢,特意吩咐我泡了来,夫人尝尝?”
见顾媚犹豫,挽夏笑道“放心,这茶我按照姑娘的交待,冲泡了好几遍,清淡有加,对夫人腹中胎儿并无影响。”
顾媚这才放了心,细细地品了一口茶。
“味道清新爽口,确实是好茶。”
“夫人说得没错。”挽夏一语双关,“我家姑娘常说,茶者,禅也,讲究的是‘清空’与‘正气’,姑娘让我问夫人,尔有何清?尔有何正?”
这话问得突然。
顾媚仿佛知道顾姑娘一见到自己就带了不满的缘故了。
她端着茶杯细细品味了许久。
顾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