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么说了,赵宴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好,咱们去京都。”
他沉声应允,一手环着胸前的怀玉,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细柔顺滑的发丝,任由这清凉的夜风从窗外吹来,裹挟了一地的月色。
既然决定了要去京都,安庆这边的事情就得尽快处理完才行,怀玉也决定不再暗自揣测,直接差了个人去府衙将杨桓策叫来了寻雁楼。
杨桓策比之前段时间,脸上的皮肤黝黑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了几分。
怀玉开门见山道:“杨都尉可知几日前城外竹林之间发现了一具女尸的的事?”
“知道,死者是李府三小姐。”
怀玉点头,这事在安庆已经闹得沸沸腾腾,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听说了,更别说李府搞出了那么大的架势。
杨都尉要是不知道,那才是不正常。
但见杨桓策坦坦荡荡的样子,不似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怀玉又道:“凶手所用之剑术,正是顾家军常用的剑法。”
杨都尉表情严肃,姑娘这话说得直接,一时让他不知如何反应,顿了片刻,他犹豫着开口:“姑娘怀疑,凶手是顾家军之中的人?”
“不仅如此,此人武功高强,若真是顾家军内部的人,想要细查,难度并不大。”
顾家军大部分将领都在几十里外的城外布防,城中留下来的,满打满算,附和条件者,不足十人。
而这些人各自有自己的任务,什么时间,该在什么地点,都是有迹可循的。
“杨都尉,不瞒你说,我在今日见到你之前,还曾怀疑过是你。”
杨桓策呼吸一滞,所以他是莫名其妙地成了姑娘心里的第一怀疑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洗除了嫌疑咯?
怀玉见状,诚恳地向杨桓策拱手道:“这一点我要向你道歉。”
“姑娘。”杨桓策大惊,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顾家军都尉,如何能受得起姑娘的礼,他胆战心惊地避开了怀玉,“我奉顾将军之命驻守府衙,安庆城内大事小事都插一手,姑娘会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怀玉也不再纠结于此,只是神色凝重地问杨桓策:“有一事,想问问杨都尉。”
“姑娘请问。”
“你与李守规,也就是李员外可曾见过?”
杨桓策低头皱眉想了想,摇着头对怀玉道:“我不曾与李员外有过直接接触,只是听安庆城中百姓提起过此人,知道他家颇有资产,是安庆城中少有的豪绅。”
“这么说,杨都尉没有见过李员外?”
“正是。”
这下子可讲怀玉心里的那一丝疑云一下子吹得烟消云散了,不过随即又汇聚起了更大的疑云。
看李员外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认定杀害他的女儿的凶手就是顾将军中人,而他阴阳怪气地故作姿态、不愿明说,未尝不是惧与顾将军之威势。
怀玉不愿强逼他说出实话,只好先在自己内部查起。
然而此时听杨桓策说从未见过李员外,她心底的不解又越发多了。
正凝神细思之时,赵宴忙完手里的事,急急地和阿魏一起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到杨桓策和怀玉两人一个皱眉,一个低头,赵宴了然一笑:“怎么,走进了死胡同?”
可不是死胡同么?
怀玉揉着太阳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让我来替你将这个死胡同打开个口子。”赵宴语气严肃,对怀玉二人道,“李家二小姐,李念芙被人杀死在了闺房之中。”
“什么?”
怀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李家二小姐也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阿魏禀报道:“就在今晨,李府丫头们见李二小姐迟迟未起,遂进屋去叫,却只见到了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闻言,怀玉眼底带了一丝悲悯,她狠狠地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无名怒火,缓缓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李府外头的守备可有松懈?”
“不曾松懈半分。”阿魏坚定地道,“然而昨夜我等完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人进出李府,甚至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发现。”
他说着,惭愧地负手向怀玉请罪:“属下无能,竟让凶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进入李府杀了人,请姑娘责罚。”
怀玉朝他摆了摆手,寻雁楼的人做事,绝不可能出如此大的纰漏,那凶手武艺再怎么高强,也绝不会在寻雁楼的眼皮子底下完好无损地进出李府。
赵宴沉吟出声:“这么说来,凶手可能是李府内部的人。”
这一切,真是让怀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城外竹林间惨死的李念芪,李府众人冷漠无情的态度,李员外莫名其妙的戒备,再加今日又一个惨死的李念芙
凶手究竟想干什么?
连环杀人吗?
为什么专挑李家的小姐下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