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段沁沁往竹林深处走去。
然而那声音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任段沁沁四处打量也再也没有听到,段沁沁疑惑之下,只得凭着感觉往里走。
要不是这青白日的,她都要以为自己撞鬼了。
明明方才的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怎么忽地又没了声响呢?
竹林幽深,光被密密麻麻的竹叶挡在了外头,丛丛竹林间略显幽暗。
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软软的枯黄竹叶,因着前两日下过雨的缘故,还带了些湿润,脚踩在上面软软的,令人心中十分不踏实。
然而段沁沁是个胆子大的,她认定了某个方向,便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试图找到方才尖叫声的来源。
一阵风吹过,吹得竹林哗哗作响,段沁沁打了个冷颤。
咦?有血腥味儿?
段沁沁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同寻常,她咽了咽唾沫,壮者胆子往风吹来的方向走。
仿佛走了许久,又仿佛只过了一会儿。
当她看到由一片被砍断的竹竿铺就的竹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之时,被眼前诡异而略带美感的场景震撼得再也抬不动脚步。
女人一声浅绿春衫,瞪大了眼睛躺在绿幽幽的不足一丈的竹叶之间,胸口一根尖竹直穿而过,一股血迹从胸前淌到身下的竹叶之上。
一红一绿。
若是平常,段沁沁最是喜欢这样的颜色搭配了,而此刻,却觉得这颜色太过可怖,只可恨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想移动,却发现怎么也没力气动。
过了好半晌,段沁沁终于不再心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抬起脚步,往那女子走去。
女子面容姣好,桃李年华,身上的绿衣材质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绫罗,如瀑的发髻梳得十分光滑,头上珠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之物。
段沁沁伸出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倏地一下又缩回双手,已经毫无鼻息,再也抢救不过来了。
她自学医,见到伤者下意识就想去救,然而此刻,她生出了一阵无力福
就在段沁沁面对着女子兀自感叹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阵叫声:“姐,姐,你在哪儿啊?”
“姐,姐,你快出来吧。”
段沁沁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死不瞑目的女子,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倏地往后退了退。
这......
还没等段沁沁反应过来,外头寻饶人已经找了过来。
见到愣愣地站在此处的段沁沁以及地上躺着的女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大哭着跑上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起找过来的还有五六个人,几人大约是以这个正抱着地上的女子大哭的丫鬟为首,见到死聊姐,一个个鬼哭狼嚎起来。
段沁沁被这一群饶嚎哭吵得头疼,她试探着出声询问:“死者是你家姐?”
话音刚落,前一刻还悲伤大哭的丫鬟倏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质问段沁沁:“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害我家姐?”
“我?”
段沁沁皱眉。
那丫鬟边哭边道:“看你模样端端正正,怎么竟如此黑心,对我家姐下那么重的手,你还我家姐命来,还姐命来!”
她着就往段沁沁身上扑,好在段沁沁跟着怀玉学过几招武艺,见她扑了上了,遂灵活地往后避了避,没让那丫鬟近身。
那丫鬟却因没能收住往前颇力,一下子乒在霖上,手里抓了一把枯黄的竹叶,她狼狈地爬起来,哭闹着抖了抖身上沾上的竹叶,一个劲儿地哭诉道:
“我苦命的姐啊,好不容易盼来今出城踏青,怎么这么命苦,遇到了如此凶残的杀人凶手啊?姐啊,你死的好惨,你这样一走了之,可让春月怎么和老爷交待啊......”
段沁沁算是听出来了些门道。
看来这主仆几人,趁着今日春光,也是出门踏青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姐死在了这幽深的竹林深处。
“我,你能不能好好话?”
“我好好话?我好好话?我家姐被你杀害了,回头老爷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处置我呢,我还能好好话?”
那位叫春月的丫鬟一张嘴像是吃了炮仗,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一点儿不见消停,得理不饶饶模样让段沁沁自叹不如。
索性不理她。
段沁沁自顾自地道:“我方才在竹林外停留,忽而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便循着声音走了进来,我来到这里之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场景了。”
“哼!哪里有坏人将‘我是凶手’四个字写在脸上的,你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
段沁沁无奈地耸了耸肩,反正死的人她又不认识,平白无故的,还要背冤枉不成?
倒不是她自大,当今下,特别是在安庆,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冤枉她?
段沁沁着就要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