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白脸,我二人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下套抓我们?”
白脸书生勾唇一笑:“哎呀小姑娘,刚才在大街上,你可是亲切地叫我老兄呢,现在这个称呼也太难听了些。”
一个白脸男人嘴里“哎呀哎呀”的,怀玉听得一阵恶寒,弯腰灵巧地避过一个侍卫刺来的长刀,手中剑背重重地向对方击去。
“方才你还配得上我家娘子叫一声‘老兄’,现在么,恐怕得改口叫你娘娘腔了。”赵宴与怀玉背靠背,剑鞘翻飞之间,涌上来的侍卫纷纷歪倒在左右。
瞅准了一个缺口,赵宴倏地来到娘娘腔跟前,剑鞘使劲一拍将其击倒在地,又迅速地掐住了站在一旁一句话未说的中年武夫的脖子。
中年武夫还来不及反应,已觉得呼吸不畅,正欲反抗,赵宴用力一掐:“信不信我当场捏断你的脖子?”
吓得那武夫只顾着瞪大双眼,呜呜咽咽地叫唤。
剩下的侍卫见白脸娘娘腔被击倒了,顿时手里的攻势弱了下来,趁着这当头,怀玉跳到了赵宴身后,两人挟持着中年武夫往别院外撤。
待看到了丈余高的墙以及两匹悠闲吹风的马儿,怀玉迅速翻身上马,伸手将赵宴也拉了上来,两人一马飞驰而去。
出了城,足跑了二三里,怀玉才叫停了马,慢悠悠地往回走。
身后的人传来一声低笑。
怀玉这才注意到赵宴双手就抱在自己腰侧,两人贴得及近,怀玉不甚自在地往前挪了挪,后头的人双手微紧,竟又将她往自个人怀里箍了箍。
淡淡的夜色下,沉醉而迷人。
怀玉咳嗽了一声,开口打破这份静谧:“我们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找到吃的,反倒折损了一匹马。”
“无事。”赵宴头埋在怀玉发间,轻声道,“那马儿认人,明儿自己就回来了。”
“还有这等神马?”
“嗯,我养了它十几年,再无情的马也变有情了。”
怀玉愕然,这话说的……
怀玉决定换一个话题,说正事。
“我们初到安庆,那白脸书生却如此费周折要抓你我,此事有些蹊跷。”
赵宴坐直了身子,望了望四周若隐若现的山以及眼前泛白的官道:“安庆城早被韩童山占领,你我一进城,他的人恐怕就禀报给他了。”
“既如此,要抓你我直接派兵抓了就是,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绕这么大圈子都没抓着你我……”
怀玉了然一笑。
夜风习习,初春的天气带了些凉意,然而赵宴将怀玉环在怀里,只觉得暖烘烘的,心都要化了,私心里希望这条官道长一些,再长一些。
然而路总有尽头。
两人回到十里亭的时候,裴令则已经睡下了,阿魏和阿韩还坐在火堆前,笑谈着什么,见赵宴回来了,两人连忙站起来。
怀玉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枯树上,赵宴上来就问:“还有现成的吃的吗?”
阿魏和阿韩面面相觑。
公子这是?没吃晚饭?
“愣着做什么,有吗?”
“有有有。”
阿魏连忙端出一锅肉粥:“这是大家煮的粥,剩了一些,准备明日热了当早饭呢。”
公子真可怜。
赵宴倒不怎么介意,边与怀玉喝粥,边吩咐阿魏:“你连夜进城,暗中召集安庆城内寻雁楼的人,让他们随时待命。”
“不等顾叔他们吗?”
“我们回来这么招摇地回来,韩童山的人很快就能发现我们。”
“所以我们要主动进攻?”
怀玉说罢,又摇了摇头,赵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怀玉愣了愣,道:“你在,你就分配呗,我听你的。”
“平日里可机灵的一个人,今日怎么犯糊涂了?”
绿巾军上万人,他们这才百十号,就算是安庆所有寻雁楼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是绿巾军的一个零头,如何主动进攻?
站在一旁的阿魏淡然开口:“有公子在,需要操心的事交给公子就是了。”
好像是这个理。
怀玉失笑,有赵宴在身边,自己确实习惯性地依赖他。
“顾叔他们最早也得明晚才能到,若不主动进攻……唉,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怀玉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含笑看向赵宴。
求夸奖。
赵宴点头,欣慰地看了看怀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宴舅舅,你们两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吹风呢。”
是睡醒了的裴令则,他一脸惺忪地走了过来:“宴舅舅,我们什么时候进城?几天没痛痛快快地洗澡,我快臭死了!”
他说着作势抬起衣袖闻了闻,而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我都嫌弃我自己。”
赵宴敛眉道:“这一路你折腾得还不够多吗?”
又是要洗热水澡又是要吃獐子肉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