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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识段清殊(1 / 2)

“等等。”

怀玉打断二人的谈话“你们在说什么段清殊?什么咸亨钱庄?”

见怀玉这副懵懂的样子,裴继安看了看赵宴,见对方不置可否,遂笑着对怀玉解释“宴公子断定咸亨钱庄内必有玄机,抓了钱多多之后又将他放了,徐父来替徐知白收尸当日,还是这位善心的钱老板出财出力,帮忙下葬徐知白的呢。”

“那”

“我武艺高强,被当作苦力守在咸亨钱庄盯梢,没盯出什么玄机,到盯到了一个旧人。”裴继安作委屈状,怀玉无心照顾他的委屈,只望着赵宴。

赵宴迎着怀玉好奇的目光,缓缓道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咸亨钱庄,我曾说过那间雅致的卧室不像钱多多住的地方吧?

“那日钱多多一口咬定那间房屋是他的卧室,然而根据寻雁楼的消息,钱多多在咸亨钱庄西街有一套两进的院子,养着他的小妾以及几个粗使丫头。

“钱庄酉时关门不假,他并未回钱府歇息也不假,然而他并非歇在店内,而是歇在西街小院里,因此,咸亨钱庄内那间显然有人常打扫的卧室绝不是他的。”

听赵宴说完,怀玉有些明白了,因问道“所以你假意放他回去,想看看他背后的人是谁?”

“也可以这么说。”

“也?”

“咸亨钱庄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兵荒马乱之时还能安然屹立,负责着大祐大大小小几十城的钱财流通,背后的人,不是手眼通天,就是富可敌国。”

“是王昀?”

赵宴摇头“是皇帝。”

裴继安见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旁人连句话都插不上,颇为无奈地喝了口热茶,强行将话题扯回来“段清殊销声匿迹了十几年,怎么突然出现在厢城了?”

怀玉不知道段清殊,赵宴可是知道的。

前几日裴继安给他讲纪尘的故事的时候,多次提到了这个段清殊,十几年前,他是惊才艳艳的大祐状元郎,一袭紫衣风流潇洒,一纸草书笔扫千军,一篇字字精妙,令京都包括飞鸿馆在内的众多学馆的学生士子钦慕不已。

他对纪尘的情意,举国皆知。

然而纪尘却被当时的皇帝,也就是昌祐帝赐婚给八王爷,纪尘死后,他也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他去了燕国,有人说他呕血而死,有人说他隐居山野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因此,裴继安乍然见到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也觉得是自己出了幻觉。

赵宴喃喃“他怎么会突然现身厢城?还去了咸亨钱庄?”

“我瞧着他那个架势,不像偶然出现在那里,倒像是经常在咸亨钱庄歇脚的样子。”

怎么事情越说越扑朔迷离了呢?

几人相顾无言。

先是苏沧被下药、引出了钱多多、徐知白、紫萤的身份;接着云霄无声无息地被劫走,寻雁楼掘地三尺,只找到一条胳膊,还是对方故意留出的破绽;再接着十几年前消失不见的大祐状元段清殊莫名出现在咸亨钱庄

这一桩桩一件件,像一个谜一样,牵着大家的鼻子走。

外头风雪正紧,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本是阖家团聚、热热闹闹的日子,怀玉这会儿却只觉得头顶浓云密布,不见天日。

“楼主,门外徐公子求见。”一名青衣侍女恭身禀报。

裴继安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徐知白手持画卷,身着白狐貂裘,盛了屋外的风雪,带着一阵冷风进了屋,先将外袍脱了交予侍女,才恭恭敬敬地朝赵宴一拜,将手里的画卷端到赵宴跟前

“这是世子前几日让我画的王昀画像,近日天寒,笔墨凝涩不润,恐有不似之处。”

赵宴展开画卷,只见画中人一袭紫衣,温文尔雅,赵宴将画往裴继安面前推去,裴继安一惊“怎么会是他?”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徐知白“你画的这是王昀?”

徐知白懵懵然点头,虽说自己自谦恐有不似之处吧,但对于自己的画,徐知白还是很有信心的,画上的人俊美无双,怎么看也都是赏心悦目的,怎么竟将寻雁楼楼主吓成这样?

“我和王昀几年前私交甚密,他音容出众,令人记忆犹深,虽则我笔力有限,但也画出了七八分神韵。”

裴继安指着画像,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激动“他就是段清殊。”

赵宴瞥了他一眼,王昀就是段清殊,你瞎激动个啥?

也是,裴继安平复了震惊的心情“徐贤弟,你真是雪中送炭呐,这画来得太及时了!”他又看向怀玉和赵宴,“我这就去咸亨钱庄会会他,亲自问问他是不是他的人抓走了云霄。”

“不急。”

赵宴制止了他欲往外走的脚步“不管十几年前他和你有多熟,如今他是王昀,觅鹰盟的盟主,丞相府的公子,私自养了十几万士兵的谋士”

这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裴继安的激动。

他只是突然见到曾经的旧人,并且是和她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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